夜,盈月清冷,辉临纱窗。
“王爷,已安排风相在木芷院住下了。”
侍从说道。
“恩,巴人族那边的安排先暂停,等我命令!”
楚王摩挲着手中的香囊,开口说道。
木芷院中。
风鸣蝉正单手撑着脑袋,揉搓着眉心。
“公子,醒酒汤来了!”
竹间刚好端来醒酒汤,催促着风鸣蝉喝下。
一碗暖汤入胃,终于舒缓了些。
“公子,这酒太烈了,还是要少喝点。”
风鸣蝉笑了笑,“人在巴楚,就不是我们能推托的了。
桃花酒烈,也要饮下。”
竹间有些疑惑,“公子,怎么知道楚王爷在等您去算卦?”
“呵呵,钱小爷那几个人都够不上楚王爷身边的小厮一人。若真要惩治,钱小爷到不了跟前。
还有等在街角的巡逻官兵怎么会刚好到?
我不开口,自有闹剧往下的时候。
那还不如主动些。”
“只是,竹间,我们侍卫该整顿了,这行踪谁都能探察到的话,我们就危险了。”
“是,公子!”
竹间回完话就退下。
风鸣蝉打开窗户,盯着外面的木兰树。只是,这楚王话里话外都是风鸣蝉的娘亲,这是何意?
这东风借了,是与虎谋皮还是另有隐情?
翌日清晨,风鸣蝉辞别,前往府衙。
“夜舒,知道你公事要务要做,本王就不挽留了。后日,本王会派人来接你,带你见见巴人族长。”
后日便是巴人族转山节,风鸣蝉本想来说看能不能联系上族长,进入巴人部落熟悉下。
这楚王就主动要带她认识了。
东风已起,且看本领了。
两日一到,楚王果真派人接上了风鸣蝉,一同前往巴人部落。一路节日气氛浓烈,连带着把风鸣蝉的紧张心绪都抚平了。
转山节这天巴人族会积聚在一起赛马、摔跤。巴人崇尚勇敢与健壮的体魄。因此每年的转山节都会决出最勇猛的汉子,得到族长的奖赏。
听闻,已经有两年赛马的冠军是族长的儿子阿罗约,年仅十六。今年依旧是最受瞩目的一员。
作为族长和父亲,阿泰盛都会到赛马现场观看助威。
风鸣蝉一行到的时候,场地周围都已经人山人海。
族人将楚王、风鸣蝉引到阿泰盛处。
“楚王爷,您来啦,还以为今年您不来参加我们转山节呢?”
一位声如洪钟满脸胡须的人迎了过来,一看就是勇猛的巴人族首领。
“此等热闹,本王哪一次错过啊!”
楚王大笑地说道,上前握住了阿泰盛的手。
“还是您懂啊,快来坐下,比赛快开始了!”
说完,招呼着楚王坐下。
风鸣蝉往前一步,对着阿泰盛拱了拱手。
楚王手掌一摊,介绍道:“这位是朝廷的风丞相,刚来巴楚,本王带她来凑凑热闹。”
风鸣蝉再次微笑,行了个晚辈礼。
阿泰盛看了眼风鸣蝉,淡淡地说:“楚王带来的朋友,那就一起坐下观战吧。”
任谁都看得出这位巴人族首领的冷淡。
风鸣蝉也不恼,不急不慢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认真观赛。
“阿罗约!阿罗约!”
“忽放!忽放!”
“越丹那!越丹那!”
......
随着闸门一开,几位壮士骑着骏马进入起点候场。
人群瞬间沸腾,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场上的八位勇士身上。
喝彩声此起彼伏。
“阿罗约看我!”
族人大多热情、族风开放,少男少年都纷纷主动表达自己的喜爱。
被喊到名字的阿罗约,举起手,挥动鞭子,向他的亲友团致意。气氛瞬间被带到高潮。
风鸣蝉余光观察着阿泰盛族长,果然和天下的老父亲一样,露出骄傲的神情。
呼声最高的阿罗约确实不负众望,离弦一样冲向赛场,只跑两圈后,就已经有明显优势。
周围的人们更为激动,为领先者、为后来者鼓劲呐喊。尽管风鸣蝉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是那飒爽的英姿,活力四射的少年意气还是感染着她。
一激动,“加油”都喊了出来。
引得楚王侧目探究。
风鸣蝉沉浸在比赛的氛围中,并没有留意楚王不时地打量。
“阿罗约!”马背上的少年,向着远方呐喊,诉说着这自己的骄傲与幸运。
楚王走到阿泰盛面前,向他表示祝贺。
“哈哈,虎父无犬子啊!阿罗约不失您当年的风范啊!”
是的,眼前这位族长不只是靠世袭,更也靠过人的本领拿下首领之位。来之前风鸣蝉特意向府尹了解过,阿泰盛确实在巴人部落里有着至高的地位和声望。
“哈哈哈,过奖过奖!小子就该去历练历练,不能弱不禁风的,哪里能经起事。”
风鸣蝉很清楚阿泰盛看不上她弱不禁风的样子。
但风鸣蝉还只是笑着表达祝贺,并未多言。
这是,阿罗约跑到首领帐前,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对着阿泰盛说:“阿父,烈鹰可以送给我了吧!”
仿佛刚刚在马背上的勇士不是他。
“哈哈,给!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