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没有办法,为了向林曼婷交差,博取她的信任,他必须要交一个人上去。
而这个人又不能是普普通通,籍籍无名和林家毫无关系的人。
要怪,只能责怪马陆太过于倒霉。
而马陆,则被留在这深牢中,受尽折磨和屈辱。
手下趁着马陆悲痛至极的时候,将写好的认罪书拿来,强行拽着马陆在上面按下了认罪的手掌印。
此时的马陆,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只知道,只要自己认罪,自己的孩子就能平安的生活下去。
在听到“婴儿在尖刀”上跳舞,他知道他必须拿一命来换取一命。
这些日本人如同恶魔一样,毫无怜悯同情之心,将人性的恶发挥的淋漓尽致。
若是有下辈子,他一定要加入革命的队伍中,手刃仇人,为千千万万个中华儿女报仇雪恨!
流下痛苦悔恨的泪水,马陆此时回想着和妻子孩子在一起的欢乐时光,他不知道哪一天会是自己的死期。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一秒,带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希冀,马陆挂在架子上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自从那日从寒山寺回来之后,林嘉淑就一直心绪不宁,魂不守舍。
她的梦里再也没有出现过林思歌,反而被一个身穿佛教红色僧袍的男人所占据。
看不清对方的面庞究竟是什么样,只是那胸前的一串佛珠仿佛在提醒林嘉淑,似乎他们也在现实中见过。
她不解,若是那天在寺中见过的无心师父,可为什么却不能清晰的辨得对方的容颜?
睡梦中的自己被惊醒,已是一身虚汗,擦了擦冰凉的额头,林嘉淑惊魂未定。
打开床头的夜灯,从书柜里翻出那本有些灰尘的书籍。
这是一本有些年代的,泛着黄色印记的《金刚经》,那日无心法师说的话依稀响彻在耳畔。
她心下一惊,不由得想起来一句:“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说完,她潸然泪下,两行滚烫的泪水打湿了手里的书籍。
那一刻,她突然茅塞顿开,后脑勺仿佛破了个窟窿,那双眼睛长在脑后,可以望见来自贡嘎山上金色的佛光。
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好像那一刻她就要飞升成佛。
她伸出手掌甩了自己一个巴掌,认为自己玷污了佛门的清净,自己居然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痴愣的坐在床上,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宋晞文知道林嘉淑的消息的时候,是于晓光一阵风似的跑到他单位去的。
只是他临时有事被派遣去商船会馆去修缮一些因为常年漏水导致破败的房间和横梁,这才让于晓光从他单位又跑到施工地去。
见到于晓光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还没开口说话,宋晞文站在高处的人字梯上,差点被下面的男人给吓到。
好像在哪里见过,宋晞文努力的回想二人见面的场景。
似乎是在医院里,他是作为闻思远的好朋友来的。
他想起来了,于是慢慢的攀爬下来,位置太高,他在上面根本就没有听见于晓光在和自己说什么。
把梯子挪开,他伸手将自己身上落下的木屑和石灰拍拍干净,不经意的询问眼前的男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于晓光也不再次介绍自己了,直接开门见山。
“宋晞文,你快同我去找嘉淑,你劝劝她,她一定听你的。”于晓光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说清楚,嘉淑怎么了?”宋晞文也觉得事情非同小可了,因为于晓光脸上的表情明显不一样了。
“我和你一边走一边说,你最好能安排车子同我,我好和你赶去接她!”
宋晞文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只能扔下手里的纱线手套以及毛刷等工具。
“走!”
宋晞文率先走在最前,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是要离开商船会馆才行,路上有的是时间听于晓光和自己交代事情。
两人快步的下楼,穿过人潮拥挤的戏台,舞台上丘棠的嗓音再度传来,一身花旦扮相,正在演唱曲目《玉堂春》。
只是他们二人目前没有什么好心思听戏,匆匆而过。
坐在对面台上的白淑珍,好像是见着熟人了,远远地望着好像是曼婷的夫君宋晞文,带着一个陌生的面孔从台下穿越而过。
想来他应该是没有注意到自己,两个人的步伐都很快,似乎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不行,她要和林曼婷说一声,万一宋晞文是专门来这边抓人的,那林曼婷若是被戳破了窗户纸,那丢的面子可就大了。
她坐在原座位上干着急也没法,只是等了几分钟之后,见着林曼婷先从后台上来了,身后还跟着闲庭信步的山野立诚。
林曼婷一边扶着楼梯向上攀爬,一遍回头和身后的山野立诚说着什么,神情比之前开心了不少。
“我怎么会看错呢?是大东舞厅的茉莉,晚上你若是想去我们同淑珍再去安排一场。”林曼婷说着边来到白淑珍的桌前坐下,可白淑珍一直在给林曼婷使眼色。
山野立诚也来到跟前,见白淑珍似乎有话要和林曼婷说,只能挪动点脚步,装作认真观戏的模样,将两个女人抛诸身后。
“曼婷,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熟人?”
看林曼婷被问的莫名其妙,她还以为白淑珍也见着大东舞厅的著名歌女茉莉,于是打趣道:“你有一个丘棠还不够吗?现在还要打茉莉的主意吗?”
话一说,白淑珍就知道林曼婷误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