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所愿,回到陵阳,可殿下付出这许多,最终得到的却是你的薄情寡义吗?!
安妧娘,你该不会以为殿下在这皇城里过得很逍遥吧?!你知不知道,为了按下皇帝的杀心,殿下付出过什么?!”
“二殿下付出过什么?”
“殿下——”
“若谷!”卿流景抬眸,虚弱却又不容置喙地冷言,“如果你再敢多说一句,本殿杀了你。”
“死就死!”若谷无畏地回道,“奴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殿下被安妧娘折磨死!”
说着,若谷再瞪清妧,眼神里恨意横斜。
“赵家谋逆,禁卫军杀进皇城,一路杀到忆流阁,殿下不想着自保,却逼着习统领去鸾凤殿护你!
殿下总说,你安妧娘是世间待他最好的人,可奴实在瞧不出你哪里待殿下好?
你根本就是蛇蝎心肠!
你根本不配让殿下待你如此!
你不配——”
“……”
坐塌上,卿流景掌心扣住星回手腕,眼睛半眯,周身浮起杀意,他竭力张嘴,想要下令诛杀若谷。
可他嘴唇张开的刹那,一口浓稠的黑血,汹涌地喷出。
清妧终是骇然失色,她看着沾满卿流景天青色长衫上的大片黑色,颤抖着问:“二殿下,您中毒了?”
“没。”
怎么可能没?!
她难道眼瞎吗?!
清妧猛地冲过去,伸手搭卿流景的脉搏,他立刻就挣扎着要挪开手,却被清妧狠狠呵斥:“别动!”
“……好。”
脉象虚浮,浮到几不可察,竟是——
无根之脉。
“怎么可能……”
断出脉象的刹那,清妧眼角滑下一行泪,见此,卿流景用尽全力伸出手,想替她拭去眼泪,可指尖离她咫尺时,他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