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丝灰。
暗室里,清妧转头:“二殿下,今日这出戏,当真是剑指范家吗?”
卿流景摇七折扇的手一顿:“阿妧似乎对卿云牧的事格外敏感。”
“难道不是二殿下对三殿下的事格外敏感吗?”
这话一出,她和他之间的氛围骤然间转冷,守在身后的若谷吓得提起酒壶急急上前,他一边替主子添酒,一边在清妧耳畔低语:
“县主,殿下身子不好,您多让着他点。”
“……”
清妧扶额,想起卿流景心尖的长恨花,不得不暗叹一口气,软下声色道:“三殿下与我,不过寻常人。”
“我不信。”
“你——”
清妧被闹得火气直往心口冒。
这人算是蹬鼻子上脸吗?
她都退了一步,他不知见好就收,反倒越发得寸进尺,比之三岁顽童的不讲理,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般念头闪过清妧脑海时,她又怔住了,她立刻转头,去看星回和若谷,果然他们脸上的惊诧不比她小。
于是,她笑着站起来身,伸手拂过他的发髻,像是哄一个孩子般温柔耐心:“芳君,不许瞎想。”
“……”卿流景气嘟嘟地仰面,“阿妧,我不是孩子!”
清妧笑得更欢快了,笑声犹如清脆的银铃,在暗室里盘旋,却在即将辐射开去时,被吞声鸟一口吞没。
“我知道你不是个孩子。”
但是,她不介意他偶尔像是一个孩童般,天真而纯粹。
此间其乐融融时,一墙之隔的大明宫上,氛围却凝滞似寒冬,皇帝冷声对南宫文轩道:“速去把轻歌拿上大殿!”
“是。”
而后,皇帝又对王忠言:“宣三皇子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