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生,自父皇登基,便开始不知欢喜为何物,后来,更是一次又一次尝尽人世间的疾苦。
但这一刻,他不止欢喜,更觉畅快。
他笑了许久,笑得几要落下泪,才骤然眉眼一沉,杀意肆虐:“星回,还不快去把人请上公堂?”
“是。”
未几,弘元寺主持了无提着一盏孤灯,自三丈宽的人道,踩着厚厚的霜雪,缓步走上九尺高阶。
“阿弥陀佛,老衲见过伍廷尉。”
“了无主持,您这是为何而来?”
“为了却一桩前缘。”说罢,了无再次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十五年前,老衲未遁入空门,曾在沧州任都督。”
十五年前?
那不是前朝末年吗?
伍砚书正于心里思量,高台下,谢容时和王怀瑾齐齐脱口:“前沧州都督不是柳帝的子侄吗?!”
了无微微一笑:“两位大人好记性,不错,老衲原是柳帝的侄儿,亦是先皇宠妃袭美人的生父。”
“——”
堂上堂下一片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