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云可是对老板有再造之恩,如果不是高志云买走那幅麒麟献瑞的话,自己身上的毛恐怕就要被家中的母老虎扒光了。
老板热情地给高志云介绍着店中的宝贝,唐三彩骆驼载乐俑、唐舞马衔杯仿皮囊式银壶、唐五代秘色瓷......
老板昨日也去大街上看热闹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骑在骏马上的新郎官正是买走麒麟献瑞图的那位。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云国公,怪不得气质如此出众呢。
今日高志云再次光临,老板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毕竟云国公造访过的古玩店,够老板吹一辈子了。
这尼玛就和二十一世纪明星到店里打卡是一个道理。
高志云喜欢古玩,阅读无数古籍,也算是半个鉴宝大师。
虽然没有短剧里动不动就有的透视眼,不过仔细辨认还是看得出蛛丝马迹的。
高志云无奈地摇摇头,要知道这些唐代的东西可是相当名贵,别看唐五代秘色瓷看起来只是一个青色的盘子,却是越州窑烧制的青瓷中最珍贵的一种,尽管唐朝之后有无数人模仿烧制,但是只有唐五代秘色瓷才是真正的宫廷御用宝物。
更不用提什么唐三彩骆驼载乐俑了,高志云一眼就看出是后世之人仿造的。
要知道唐三彩骆驼载乐俑非常珍贵罕见,再加上它的制作非常复杂谨慎,色彩十分鲜艳。
而眼前这一尊陶俑颜色黯淡无光,在高志云看来也就是入门级别,骗骗那些冤大头的富商还差不多。
老板讲得滔滔不绝,高志云却兴致缺缺,而此时角落里的一个陶罐却引起了高志云的注意。
陶罐形状简洁、线条流畅,整体呈现出稳重而又不失优雅的美感,上面沾满了尘土,和色彩鲜艳的古玩瓷器相比一点都不起眼。
高志云凑上前一看,里面竟然填满了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花盆呢。
“老板,这个陶罐是何处来的?”
老板略一愣神,随机叹了口气说道:“回禀国公大人,七年前苏州城破之时张士诚麾下的师爷找到小人,说是着急用银子,先将陶罐放在这里抵押,让我给他一百两银子,日后再找我来赎回。没想到七年了也没有见到人,估计早就在战乱中死了吧!”
“那你为何还放在这里呢?”
“回禀国公,当时那位师爷位高权重,万一哪一天回来赎回的话,小人怕担不起这个责任。为此小人整整被夫人骂了七年,哎......”
老板重重叹了一口气,心里早就问候了那位师爷的祖宗十八代。
高志云在江宁的大棚中栽种了几棵发财树,正准备回去挖几棵放在书房之中,这个陶罐看上去起码也有三十几年的历史,沉稳大气,非常之适合。
“老板,本国公昨日大喜,心情也好,给你二百两银子,这个陶罐我要了。”
听高志云这么一说,老板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多谢国公,不过万一日后那位师爷回来的话,小人该如何应对?”
高志云哈哈一笑,开口说道:“老板,现在是大明的天下,那他就是反贼,如果他敢来的话你就告到官府,说不定官府还要给你奖赏呢!”
老板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千恩万谢后连忙找伙计陶俑打包好。
回府的路上,一旁的刘策忍不住和高志云抱怨道:“国公,为了一个破陶罐花了二百两银子,也太不值了。”
刘策作为高志云的侍卫统领,每个月的月钱是二十两银子,和正四品的知府相差无几。
二百两买一个沾满土的陶罐,刘策根本不能理解。
“刘策,你觉得我花一百两买的那幅麒麟献瑞图如何?”
高志云没有回答刘策的问题,反而问起那幅古画来。
刘策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幅画还算不错,起码麒麟画得活灵活现,不过一百两还是贵了一些。”
“那你知道那幅画值多少钱吗?”
看着高志云脸上难以捉摸的微笑,刘策心里也犯了嘀咕。
难道自己看走了眼?
高志云默默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百两!”
刘策大吃一惊,在他看来最多也就值个三十两。
高志云微笑着摇了摇头,说出了那个令刘策一辈子也想不到的价格。
三万两!
最低三万两!
刘策惊讶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高志云凑上前,低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刘策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
尼玛,这是什么狗屎运?
尼玛,老子怎么就没碰上这种好事呢?
尼玛,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竟然是有道理的!
怪不得有钱的人更加有钱,原来是普通人的境界差得太远!
刘策自认为有些眼力,可是如今一看,甚至连高志云的一个手指都不如。
刘策的心中对高志云更是钦佩,论识人断物的本事,云国公绝对是大明第一人。
“事情不要只看表面,我既然已经赚了这么多,即使这个陶罐只是一个普通的陶罐,那二百两银子就相当于补偿那位老板了。如果被他知道那幅画下面藏着闻名天下的《墨龙图》,估计上吊的心都有了。”
刘策这才明白了高志云的用意,知道眼前的国公心里还是善良的。
当高志云抱着陶罐回府的时候,丁香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国公,你怎么什么破烂都往府里带呢?”
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