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有了新的世子夫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
侯府的大权,已完完全全地落到了凌月的肩上。
霍芸书等不下去了。
她暗中给凌月送信,让她极尽所能,用闫玉萍的名义耗光府里的钱。
凌月应允。
最近一段日子,许氏常常跟她在一起。她寻不到机会。
许氏在这府中寂寞已久。
此前,她便已经格外依赖凌月的陪伴。
只是碍于凌月是霍芸书的丫鬟,许氏没有办法完全信任凌月。
但如今,凌月已挤走霍芸书,成为了侯府新的当家主母。
许氏在心中假定,她和霍芸书之间,必然有了隔阂。
这隔阂,便成了她信任凌月的来源。
因此,她跟凌月来往得更加密切。
凌月经常在她房中从早待到晚。
有时凌月有事出去没有陪许氏,许氏还要盘问个清清楚楚。
因此,凌月只能暂且安分一些,寻机完成小姐交代她的事。
有一日,凌月来到许氏房中,恰好看见许氏在整理橱柜。
她走去,“这些事怎么不交给下人做?”
说着,她便接过许氏手中的纸包,“我来帮您吧。”
“不必。不过是一些中药罢了。闲来无事,整一整。”许氏说道。
“母亲房里存着这么多中药?可是哪里有不舒服?”
凌月一边说着,一边抬手闻了闻手里的药包。
此举,纯粹是出于好奇。
但这一闻,她顿感几分不对。
这药,好像在哪里闻过似的……
她立刻想起,之前小姐就不知被什么人下过了毒。
于是,她按捺住心里的紧张,不动声色地将那药包塞到许氏要她放的柜子里去。
但当那药包刚刚碰到柜沿时,凌月故意手一抖,将那药包摔到了地上,手指悄悄撕开了包药的牛皮纸。
“啊!”她轻呼一声,佯装惊慌失措的模样,连忙跪在地上收拾中药,连连道歉。
许氏低头瞟她一眼,淡淡一笑,“收拾了就行。那边还有新的牛皮纸。”
“对不起,对不起。凌月手笨,竟这样不小心!”
“人呀,谁没有犯过错。这都是小事。你如今是当主母的人了,不要这样事事道歉,旁人会看不起你的。”
许氏说着,走去一旁,收拾另外一个柜子了。
凌月深深地埋着头,显出一副歉疚得不敢多言的模样。
但她的手却不动声色地抓了一把药,将它塞进了怀里。
如今,远在何府的闫玉萍也听说了凌月成为主母的消息。
几个丫鬟的闲言碎语传进了她的耳朵,让她久久不能释怀。
她才被休了多久?这侯府转眼间,就要变了天。
可如今的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现在,她在这何府里,虽说过得辛苦,几乎每天都没日没夜地忙,没有一个喘息的时间,但好歹,她有了落脚的地方,还能时常见到阿飞。
阿飞惦记着她,每天都会过来看她,给她送好吃的。
每次见到阿飞,她都忍着鼻酸,努力打起精神跟他说话。
何夫人对她也一直心存芥蒂。因此,何夫人让吴嬷嬷给她安排的,从来都是一些粗活。
那些能跟何老爷有任何接触机会的精细活,吴嬷嬷是绝不可能交给她做的。
但有一日,何府的膳堂正好缺人手。何夫人也不在府里。
闫玉萍便被派去书房给何老爷送点心。
何老爷见她进来,还有些迟疑。
但他迅速恢复冷静的神色,让她放下东西就可以走了。
“致荣,现在的我对你而言,真的就如同一个陌生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