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爷可能不常来庆元楼,应该没注意到。这段时间多亏师爷送我庆元楼的剩菜剩饭,每天都会来庆元楼一趟。我发现庆元楼旁边的角落里,时常都会坐着两个乞丐,风雨无阻。”
“但就在昨天,我过来的时候,乞丐不见了,随后就听说庆元楼被盗。而且我发现那两个乞丐身材壮硕,完全不像吃不起饭的人,他们应该是假扮的。”
刘师爷听到这里,不由得瞳孔一缩。
假扮乞丐?经常蹲在庆元楼附近,那不就是打探消息踩点的贼人吗?
“你怎么不早说?来人,立即传讯给黄捕头,让他往城里的乞丐窝去查。”
“是。”一个侍卫应声快步跑了出去。
唐尘则苦笑道:“刘师爷,并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没法见到您,我曾去过您的府邸,想要让您警惕。可是被门口的守门的家丁给轰走了,而这个消息我又不敢让别人传递,要是不小心泄露出去,引起贼人的警觉。”
“那我不仅仅要背一个谎报的罪名,说不定还要被贼人惦记上,性命堪忧啊!”
刘师爷闻言,脸色缓和了几分,看向唐尘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重视。
这小子不仅仅对对子有水平,看事
情还能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分得清轻重,还知道感恩报答,不枉自己将酒楼的剩菜剩饭送他。
“恩,要是这才能够顺着乞丐这条线索找到被盗的货物,我不会亏待你的。”
这话意思已经很明白,送客!
不过唐尘好不容易才逮住这样的机会,岂会这么容易离开。
他低声道:“刘师爷,这虽是一条线索,但是想要借此找到贼人和货物,恐怕并没有那么容易。试想一下,若您是贼人,现在已经得手了,还敢在城里呆着吗?”
“你的意思是货物和贼人都出城了?”
唐尘摇了摇头:“城外山高林密、四通八达,就算派出大批人手去城外找,也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刘师爷的脸色一下子垮下来了,这批货物追不回来了?要只是普通的货物,被盗了也就盗了,损失点银子,他还能接受。
可是这批货物当中还夹杂着官府的公文,这是为不久之后巡查各地的巡查使上呈的。
这要是拿不回来,到时候无法对巡查使交差,那县令大人根本吃罪不起,这柳州县令的官就算做到头了,县令大人还不得把他的皮扒了。
眼见刘师爷脸色难看到极点,唐尘知道火
候到了。
他轻声道:“刘师爷,现在要马上追回这批货物根本不现实,不过若是假以时日,也并非没有办法解决。”
假以时日是多久?
话不能说满。
说实话,刘师爷什么处境,唐尘丝毫不关心,他只想借着这层关系将孙管家的事情解决。
否则那个老家伙如同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还要时刻提防,令人很是心烦。
刘师爷一听这话,好似落水之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着急忙慌地连忙问道:“你有办法?”
唐尘苦笑一声:“我就算神仙在世,但是现在我根本不知道事情始末,更不知道对方目的是什么,你总得告诉我具体原因啊!”
“是我疏忽了,唐小子,我们楼上说。”
“沏茶!”
“好嘞!师爷!”旁边候着的小厮连忙应道,看着唐尘被刘师爷迎上二楼包房内,眼神也变了。
二楼包房内,小厮刚刚端茶进来,就被刘师爷打发出去,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唐尘道:“你想知道什么,只管问。”
刘师爷现在已经走投无路,若是换作平时,对于唐尘这种人,别说请上二楼喝茶,就是多说几句也觉得有失身份。
他现在已经是不折
不扣的病急乱投医了。
唐尘顿了顿,也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问道。
“此次丢失的货物有什么?”
“绸缎、香料、纸张,价值三千两银子左右。不过其中最重要的是县令大人命我拓印的一批公文,公文中是关于历年柳州城内的税务情况,各官府部门开销账目等等,是等着巡查使大人到来后好呈递上去的。”
“其它东西丢就丢了,大不了赔点钱,但是这批公文若是丢了,弄不好县令大人要将我下大狱啊!”
“哦?”
唐尘沉思少许,明知故问道:“刘师爷,你的货物是第一次丢吗?”
“丢过两次,一次是在城外管道上,一行十多人全部被下了蒙汗药,货物被人夺走。另一次则是大概十来天的样子,我的货物刚靠近柳州城,就被不知哪来的一伙蒙面人趁夜直接抢走了,到现在都还没有追查出来。”
唐尘愕然,都被夺走货物两次了,你竟然还没有引起警觉?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庆元楼地处闹市,而且距离西城官府也就一柱香的时间,同时地势宽阔,一目了然,把这里当作仓库,基本上沿街所有人帮忙盯着,谁想得到贼人如此胆大,
竟然盗取此处的仓库呢?
“那您和官府的捕头勘察现场,可曾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刘师爷摇头苦笑道:“那些贼人是有备而来,而且行事严密。直接从距离庆元楼五丈之外的一处民房内挖掘地道,直通庆元楼的仓库,将所有货物全部盗取。”
“现场都处理得很干净,而且那处民房的主人前几年就死了,现在根本查不出来房子卖给谁了。”
查出来也没有用,既然这批人盗取那么多货物,都没有留下蛛丝马迹,那肯定不会留下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