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
刘师爷差点暴起,他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来的。十两银子的利息,钱庄里也才每天三两银子而已,他这足足高出钱庄七成,还得搭上一个人情。
金算盘都没有他会算吧?
刘师爷强忍着暴揍司徒同的冲动,咬着牙说道:“恐怕要违逆司徒兄的好意了,你这利息太高,我怕我以后还不上,还是算了吧!”
司徒同则漫不经心地扫视庆元楼一眼,轻笑道:“没关系,柳州城谁不知道你刘兄家大业大,单单酒楼就有七家之多,还不上也没关系,到时候直接以酒楼抵债不就行了?”
“虽然这酒楼装潢差了点,不过勉勉强强还凑合,应该能够赚回借出去的银子了,如何?”
酒楼抵债!
这四个字让刘师爷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反应过来。
为什么之前司徒同要朝自己进大批货物,为什么自己的货物接连被劫走,就连放庆元楼里都不安全。
那是因为司徒同不止一次朝刘师爷提过,想要从他手中买下庆元楼,只不过被他拒绝了。
这一刻,刘师爷忽然想通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司徒同在搞鬼,他想要搞垮自己,夺下包括庆元楼
在内的七座酒楼。
可想归想,他手里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说出口就是诬陷。而且大家身为同僚,这种毫无根据的话说出口,就是彻底撕破脸了,以后在幕僚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彼此面子上怕是也过不去。
最要紧的是,司徒同若是借此告自己的刁状,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刘师爷强忍着心中的愤恨,尽量装得很平静。
“多谢司徒兄的好意,在下怕是无福消受。若是到时候真凑不出钱来,我会直接把庆元楼卖掉,绝对会还上司徒兄的钱,不会拖欠半分的,这点,司徒兄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刘师爷的话说的很明白,想要酒楼,门都没有!老子就算把庆元楼卖了,也不会给你。
司徒同岂能听不出此话的言外之意,眼神冷下来,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
“刘兄,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要说得太明白。我来自何处你应该清楚,这几个酒楼你未必守得住。”
言语中的威胁不言而喻,对于酒楼这块,司徒家的话语权是无人怀疑的,若是他们要暗中搞事,刘师爷怕是会焦头烂额。
不过那是司徒家,而不是司徒同,他只不过是司
徒家的旁系而已,受不受主家待见,还未可知呢。
刘师爷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岂能被司徒同两句话给吓到。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刘家祖上风水很好,拜将封侯不敢想,但是要过点富贵生活,还是可以的。司徒兄,在下还有事情,就不多留你了。”
见刘师爷油盐不进,司徒同也是冷冷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够守住庆元楼多久,哼……”
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刘师爷看着司徒同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狠狠的一拳捶在桌子上,牙根都快咬出血来了。
“司徒同,欺人太甚,别让我找到证据,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可愤恨归愤恨,刘师爷也不得不承认,司徒同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就是目前的状况,他即使把手里的生意都卖出去,也不够还这批货款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书斋和酒楼了。
书斋那边绝不可能动,那里拓印的公文关系身家性命,唯一剩下的就是酒楼。
司徒同说的他守不住,就是这个道理。
若是之前没有醒悟过来,刘师爷还能牙咬牙,卖就卖吧!只要能渡过难关,以后还可以挣回来。
可是现在明白过来
,他心里膈应得慌,总有一口气不吐不快。可就算有多不舒服,还不上钱就是事实,除了出售酒楼别无他法。
刘师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几岁一般。
……
门外巷子口,看到司徒同离开后,刘三方才朝唐尘低声道:“看见没,那人就是司徒家的人,与老爷一样,都是幕僚。”
听到刘三的介绍,唐尘不由得对司徒同多看了几眼。
这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唐尘却感觉极其不舒服,特别是此人脸上挂着的笑容,太假了。
是个笑面虎。
这是唐尘的第一感觉。
“司徒家的人都走了,看来里面应该没什么人了。走……唐公子,我们去找老爷吧!”
二人快步走进庆元楼,刚进门就看到刘师爷双眼无神地坐在椅子上,神色落寞无比。
这种感觉唐尘感同身受,因为曾经他也是被逼债的那个,很明白那种无奈的心绪。
刘三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呼唤一声:“老爷。”
刘师爷回过神,瞥眼看到是刘三,微微叹了口气。
“是刘三啊!你回来了?让你给唐尘送的东西送到了吗?”
刘三连忙应道:“已经送过去了,唐公子
很满意。”
“那就好。”
刘师爷深吸了口气,刚想站起身来,这才注意到站在刘三身后的唐尘,不由得一愣。
“唐小子,你怎么来了?”
“师爷,我看你神色不太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明知故问,但不得不问。
毕竟以他的身份,刘师爷不可能向他诉说这些东西的。
刘师爷苦笑一声:“还能有什么,还不是庆元楼丢货的事情,各个货主刚刚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