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捕快神色平静,目光淡淡地撇过方大山等人,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聚众闹事,动用私刑,这可是要挨板子蹲大牢的,让开吧!把唐尘叫出来问个清楚,是非曲直,本捕快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方大山闻言,目露怀疑之色,他根本不就相信陈捕快的话,很明显陈捕快和孙管家是蛇鼠一窝,他刚想拒绝,却被唐喜拦住。
“大山,你先退到一边,陈捕快毕竟是官府的人,我们与他对着干可就相当于造反了,到时候身上长几十张嘴也没法说清楚。”
方大山冷哼一声,极不情愿地退到一边。
而唐喜则笑着朝陈捕快抱拳道:“见过捕快大人。”
陈捕快轻嗯一声,依旧面无表情。
“捕快大人,刚刚孙管家说我家少爷欠他银子,其实不必惊动少爷,这事情也能说清楚。那请问孙管家,你说我家少爷欠你的银子,有何凭证?”
孙管家冷哼道:“凭证?这就是凭证。”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被摔成几瓣的玉佩高高举起,继续道:“唐尘的妻子,文员外家的女儿,撞碎我孙家少爷的玉佩,价值三十两银子,之前我看
他一家可怜,还宽限他不少时间。”
“没想到唐尘却恩将仇报,我上次来收钱的时候,不仅仅不还钱,还恐吓我,简直就是败类人渣。”
陈捕快听完孙管家的话,并未做出任何反应,而是将目光投向唐喜。
唐喜脸色微微一沉。
“孙管家,这就是你说的凭证?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讹诈,自己故意摔碎玉佩来诬陷我家大夫人?谁看到大夫人撞碎孙家少爷的玉佩了?”
见唐喜刨根问底儿,孙管家不慌不忙,似乎早有准备,朝着两个家丁使了个眼色。
“我们就是证人,我们亲眼看到文员外的女儿文仪,将我家少爷的玉佩撞碎的。”
“没错,那天我们跟着少爷去逛街,就是被乞讨的文员外女儿撞碎的,不仅仅我们看到了,城口的李大栓和二旺都看到了。”
孙管家满意地朝二人点了点头,随即冷笑道。
“现在陈捕快也在这里,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官府大堂上对峙,把李大栓和二旺都叫过来,让县老爷亲自审问,看看我有没有说假话。”
唐喜瞳孔一缩,连对簿公堂的话都说出来了,无论此事的真假,这孙家都是
有备而来的,这件事情怕是没那么好善了了。
正在唐喜思考对策之时,唐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孙管家,二十两银子的交易,没必要惊动官府里的捕快大人吧?”
方大山几人看着缓步而来的唐尘,连忙上前见礼。
“少爷。”
唐尘轻嗯一声,示意他们退到自己身后,随即走到孙管家跟前,平静说道:“孙管家,文仪撞碎你孙家公子的玉佩我认,赔银子我也认,可你要说我赖账不还,这个我可不敢认。”
“唐某以后还得在柳州城里做生意呢,这种欠钱不还的名声可不能乱传,否则以后谁还相信我?”
孙管家眼中尽是冷光,如同冰刀一般,狠狠刮过唐尘。
“你不是欠钱不还?那为何我上次来收钱之时,反倒被你唆使几个下人恐吓我?”
唐尘目光一凝,直直盯着孙管家,看得孙管家心里一阵发毛,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恐惧。
“你上次是来收钱的吗?要不你将当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正好陈捕快在这里,让这位捕快大人评判一番,你孙管家是如何收钱的?”
此言一出,孙管家脸色一僵。
上次他的
确是来收钱的,可是后来提出,要是唐尘还不上的话,就写休书休了文仪。这事情要是说出来的话,那在场的人恐怕都知道自己是冲着文仪来的了。
传出去的话,他为老不尊,逼迫良家妇女之名还不得传遍柳州城?恐怕孙家老爷和公子都得被人指指点点的,那时候能饶得了他?
这事情绝对不能说!
感受到陈捕快偷来的询问目光,孙管家惊慌道。
“我上次确确实实没有收到钱,这是事实,这点你不可否认吧?上次的事情我也就不多说了,现在就问你一句,欠我的钱你还不还?”
唐尘淡淡撇了孙管家一眼,缓缓从怀中摸出两张十两的银票。
“我刚刚已经说过,你不要名声,但我要。我还要在柳州城做生意,背不起欠钱不还的坏名声。这是二十两银票,孙管家点点吧!”
被孙管家这么讹诈,唐尘心里很不舒服。但现在刘师爷正在焦头烂额之际,不适合因为孙管家这么一个小人,而彻底于孙家撕破脸皮。
这笔买卖不划算。
不过被人惦记也不是好事,等自己彻底在柳州城站稳脚跟后,再回过头来找他算账,唐尘自信有
一百种方法玩死这个老小子。
面对着唐尘递上来的银票,孙管家却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抱着手冷笑道。
“二十两?唐尘,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家少爷被撞碎的玉佩可是价值三十两银子,你那二十两银子出来打发谁呢?”
孙管家既然敢回来,还把陈捕快一起叫过来,自然有备而来的。
这段时间他已经将唐尘的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了,唐尘这段时间的快餐生意,顶天的收入也就二十三四两银子而已,绝对不会超过三十两。至于刘师爷那边,之前孙管家还担忧他会帮助唐尘,可是经过某个人的透露,刘师爷现在自身难保之时,他彻底放下心了。
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