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伸手摸出二十两银子的银票塞进绿娥的手中:“拿上银子回去吧!多出的十两银子是公子我赏你的,以后不要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做人得脚踏实地,好好做你清倌人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吧!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名震天下的。”
说完之后,不由分说地将桌上的琵琶塞进绿娥手里,随后将绿娥推出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门。
绿娥站在门口,满脸呆滞。
刚刚明明还有说有笑,谈得好好的,怎么转眼就赶人了?
这个唐尘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
“不会是他之前的脑疾没好完全吧?”
绿娥心中腹诽道,美目狠狠地瞪着关着的房门一眼,很不甘心地转身离去了。
客房内,唐尘关上门,回到桌前,自己斟上一杯酒慢慢喝着,眼中却闪过疑惑的神色。
“怪哉,我怎么会被人给盯上,还是从风月场合来的,到底是谁盯上我了?”
自绿娥进门之后拿下帽檐,露出那张美艳面孔的时候,唐尘就开始怀疑了。他虽没有出入过这个时代的风月场合,但是无论古今,人性不会变,有差异的只是
对大自然的运用和认知而已。
以绿娥的美貌,绝不可能做出如今这种事情。
因为她这种容貌很容易会被富家商贾看中,做正妻没指望,但是做个荣华富贵的妾室却不难。试想一下,一边是抛头露面,为了银子博人一笑,还时刻可能面临失去清白的危险工作。
一边则是嫁入富贵人家,做个荣华富贵的妾室,虽然所嫁之人未必喜欢,但这不是自由恋爱的现代社会,而是人命如草芥的封建世界,只要是脑子没问题的都知道怎么选了。
所以唐尘当时就怀疑,绿娥这个出外场的‘风月歌姬’只是客串的角色,直到绿娥唱出那首高水平的词曲后,唐尘更确信这一点了。
当然,以绿娥的谈吐,唐尘可不相信这样的作品是绿娥自己作出来的,其身后定然还有人。
可是唐尘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人给盯上了。
“没道理啊!我虽然和刘师爷合作点生意,目前也还是起步阶段,不应该被人盯上;因为快餐小摊,还是因为其它?”
唐尘仔细思索着这段时间里自己的所作所为,在自己的刻意隐藏
之下,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值得别人注意,唯一有一点让人注意的是,在外人看来,能得到刘师爷的看重,算是一步登天的飞黄腾达了。
可这也达不到故意让一个歌姬来接触自己的地步,人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而目的的根本就是价值。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别人获取足够的价值?
“难道是拓印诗集的活字印刷术消息泄露了不成?”
唐尘想到这里,却立刻摇了摇头。
要是这样的话,找的人不应该是自己,而是刘师爷。自己虽然贡献了技术,可是依然还是个毫无身份背景的普通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刘师爷一个不高兴,他这个‘技术入股’的立马就得空手出门,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这就是权势的古代社会。
“算了,既然这次绿娥接触我失败,定然不会就此罢休,等下次再试探试探,到底绿娥的背后是谁吧!”
唐尘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提醒自己,以后做事要更加隐秘才行,免得一个不小心又被人盯上,现在的他还是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可经不起折腾。
他将杯中酒
一饮而尽,再看满桌子没动过的菜肴,却没什么胃口,转身走向卧榻上躺下。
既然自己今天想等到的结果已经等到了,那也就没什么可担忧顾虑的了,只等明天去刘师爷府上看看收获的‘成色’即可。
只是刚躺下,一声声微弱的喘息和吟唱声就从隔壁房间隐隐约约地传过来,让本来满心郁闷的唐尘顿时老脸一黑。
“唐恭这孙子,自己找了个能乐呵的,给老子弄个清倌人,真当你家少爷是吃素的不成?关键这个清倌人还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间谍,等明儿个非得给你老婆说说你今晚上的雄风不可。”
霎时间,唐尘对唐恭的仇恨度攀升到了五星。
抱着空落落的被子,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的低吟声,仿佛仇恨的催化剂一样,让唐尘心里一遍遍地数落着唐恭的十八代祖宗,同时也怀念起文仪三个老婆暖床的夜晚。
“我就是找罪受,唐恭这孙子,必须扣工资。”
唐尘暗骂一声,把被子蒙过头顶去。
……
柳州城春香楼后院,一座二楼阁楼的房间内,灯火依然摇曳着。
木制雕花的窗前,
一盏油灯的火苗在风中微微颤动,引动着灯火照出来的影子在房内的墙上划过一幅幅字画,那是个苗条的影子。
这个房间的布置极为雅致,满屋挂着的字画,多数都出自于名家之手,可见此屋主人的学识和财力都非同一般,书案旁边的书柜里,还摆满了书籍,其中可见一些市面上根本没有的孤本。书案上的清供和文房四宝,也非凡品,包括此时托着香腮坐在书案边的那个苗条身影,也非凡人。
她目光静静地注视着书案上的一张白色宣纸,宣纸之上是一首诗。若是唐尘在此的话,定然要惊掉下巴,因为那宣纸上赫然写着的诗,就是他去东城木工店,让老板娘帮忙雕刻的那首《春晓》。
“这样的诗句,真是一个脑疾刚刚好了没几天的落魄书生写出来的?春眠不觉晓,看似稀疏平常,但是却蕴含极深的禅理,这种诗句的作者不是遁世隐修的隐士,就是深谙世道的智者,能从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手中出现,已经匪夷所思了,竟然还是个傻了十几年,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