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尘抿了一口茶水,轻笑道:“师爷您这就是在考校我了,家奴再怎么无法无天,那依然还是家奴,狐假虎威可以,可是真正要做实事的时候,主人不开口,狗岂敢咬人?”
孙管家针对唐尘,对文仪觊觎是真。但是没有孙家公子或者老爷放口,孙管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行事感如此肆无忌惮的。唐尘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上孙家的主人应该都是知道的,只是视而不见。
换句话说,弄残一个孙管家,这件事情不会就此结束。孙家因为孙管家之事,定然会憋着一口气,而自己算计孙管家的事情,铁定也藏不住,孙家迟早会找上自己。
“你能明白就好。”
刘师爷深吸了口气,继续道:“这件事情上,参与的人足以定下杀头之罪,单单盗取公文,就没人能逃脱。不过就孙家而言,这些完全可以推给孙管家一人,加上孙家背后的司徒同从中周旋,恐怕无法牵连孙家,顶多就是恶心一下孙家而已。”
“你要有心理准备,这口气孙家是咽不下去的,铁定会找你的麻烦。你呀!这事情做得还是不够干净,应该要彻底一
点,将孙家也拉上来,就可以一劳永逸,铲除所有敌人,你还是太年轻了。”
唐尘无语,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孙管家那货贪得无厌,根本不可能将这件事的始末告诉孙家主人,恐怕那两个家丁,也不知道是孙管家用什么说辞给哄骗来的。
再说了,我要是把孙家也拉上断头台,那司徒同记恨的人就不是你刘师爷,而是我了。我现在有和司徒同斗法的资格?你也太高看我了。
算计孙管家这件事情,唐尘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选择,早已经将利害关系想得明明白白了。他要的是短暂的平静,等到自己发展到足够强大了,区区一个孙家,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师爷高瞻远瞩,小的只能望其项背。不过我相信孙家大人大量,是不会和我这种小人物计较的?人家都说棋逢对手嘛,找一个不是对手的对手,那不是有失身份吗?传出去还不得令人笑话不是?”
刘师爷看着唐尘笑意盈盈的样子,忍不住摇头苦笑道:“你这小子,当真一点不吃亏,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哪个老家伙返老还童的。”
唐尘话中的意思再
明白不过,这些事情孙家不会认为是唐尘这个小人物所为,唐尘现在是他刘师爷的‘红人’,所作所为肯定是刘师爷指使的,唐尘也没胆子算计孙家,而今却这么做了,那铁定出自刘师爷的手笔,唐尘只是个跑腿的而已。
那孙家要算账,自然不会找唐尘这个‘小喽啰’了,只会把这笔账算在刘师爷头上。
而刘师爷找回货物,逮住孙管家一行人,关键孙家还是死对头司徒同的狗腿子,那也是敌人,有正正当当针对的理由和动机,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刘师爷和司徒同的一场斗法。
反而夹在其中的唐尘这个始作俑者,遮掩众人视线巧妙脱身。而且刘师爷还不反感这样替唐尘背锅,毕竟恶心司徒同,也是他想要做的。
真正算起来,这场大戏里,唐尘虽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好处,只是铲除了孙管家这个恶心人的苍蝇,但是却是真正最大获利者,毕竟刘师爷获得的货物,本来就是他的。
唐尘咧嘴笑道:“看师爷说的,我们这是各取所需嘛!对了,您那批货物怎么样?追回多少损失?”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唐尘
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下来了,接下来考虑的就是做大做强,再创辉煌了。
那批货物虽然是唐尘促成清明寨的燕一方‘归还’回来的,但唐尘并没有看过,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
提起这事,刘师爷脸色立刻露出了些许愁容。
“不太乐观!货物倒是全部追回了,但是其中不少东西都已经不能用了,算了,你跟我来,我带你到看看吧!”
刘府后院库房内,唐尘在刘师爷的带领下刚走进来了,就看到十几堆分别陈列的货物,其中一眼就看到的堆积在一起的泛黄纸张,另外的则是香料丝绸等。丝绸还好一点,只是沾染了不少泥土,看上去并没有多大的损害,清理一下还是可以用的。
但是香料却已经泥水粘连在一起了,完全成为一坨,这玩意儿除了自用,根本没人会花银子去买了。
至于纸张,更是惨不忍睹,全都粘在了一起,本来就略微泛黄的宣纸,现在就像是被尿滋过一样,东一块西一块的斑块,就算晒干了怕是也分离不开,属于完全废了啊!
这个世界的纸张,可不能与唐尘前世那种光亮洁白的宣纸相比
,而是那种粗加工的纸张。
虽然也称之为宣纸,但是实则与唐尘前世所烧的冥纸好上一点而已,整个纸张看上去呈现灰白色,而且纸张的质量并不高,不说遇到水,就是潮湿一点,就容易让纸张粘连腐败。
当然,并不是说这个世界的纸张没有上品,上品的纸张都是在制作过程中筛选和洗白纸浆的过程中,经过无数次人工的加工而成,这样做出来的宣纸会更加细腻白净一点,但是生产成本极高。
一般人根本用不起,也唯有皇室贡品才有这样的质量和规格。
唐尘仔细打量着那堆废纸,眼中闪过一抹亮色。
“前世成熟的造纸术,要是拿到这个世界,岂不是降维打击?无论是生产成本还是纸张的质量,根本就不是这种堪比前世冥纸质量的宣纸可比的,我要是做宣纸生意,岂不又是一条敛财的康庄大道?”
诚然这个世界没有机械,但是研究历史的唐尘,却很清楚前世华夏造纸术的演变和整个制作工艺,利用木制的简单机械就能够完成全套工艺,其中就只有漂白和洗涤纸浆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