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姐?众人敏锐听到这个称呼,齐轻舞之前喊的是嫂子,现在突然换了称呼,难道……
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韩氏,韩氏脸色大变,神色有些慌乱,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这事情那么隐秘,怎么会有人知道?她极力压制恐慌道:“轻舞,你说没资格就没资格,你也太霸道了。你已经嫁人,现在却回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要去官府请老爷为我们母子做主。”
“去官府?”
齐轻舞嘴角露出冷笑,目光猛然转向赵掌柜。
“赵掌柜,韩小姐说是去官府,你……想去吗?”
赵掌柜浑身一颤,但还是保持着镇定讪笑道:“小姐此言何意?小的听不太懂。”
“听不懂?东乡客栈,天子五号房,现在听懂了吗?”
哐当!
韩氏手边的茶杯被打翻在地,而赵掌柜则如同失去骨头一般,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其余人则是脸色巨变,到了这一刻,谁还不明白?赵掌柜竟然和夫人韩氏勾搭成奸?
这可是重罪,奸夫按照朝廷律令,是需要游街示众,秋后问斩的,加上赵掌柜身为齐家仆人,勾引夫人,那更是罪加一等。而女子则会被浸猪笼
,扫除家谱名讳,甚至还会连累女子本家背上骂名,让人看不起。
“小姐饶命,是小的一时间没挡住诱惑。是她……她这个风流泼妇勾引我的,她说只要我帮他争取齐家家主之位,就让我以后全权掌管齐家生意,做齐家最大的大掌柜。小姐,都是小人猪油蒙了心,求求小姐饶我一命。”
赵掌柜连忙爬到大堂中间,痛哭流涕地求饶。
“赵林成,你……你简直罪大恶极。”方掌柜指着赵林成,怒不可遏,其余几人也怒目而视,竟然是真的?
齐贤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母亲与人勾搭成奸,这是有辱门风的事情,年纪再小他也懂得这个道理。他扭头死死盯着韩氏,怒火中烧地问道:“母亲,姑姑说的是不是真的?”
韩氏连忙哭着道:“贤儿,你别听齐轻舞乱说,没有的事情,是她污蔑我。”
“不要叫我贤儿,你不配。好啊!刚刚我还认为你要做齐家之主,是真心实意为我考虑,原来是为了和你的奸夫私奔,你……你对得起我父亲吗?”齐贤怒发冲冠,冲过去就想对韩氏动手。
“住手。”
就在此时,齐轻舞沉声喝住齐贤的动作。
“给我回
来,她虽无资格再为你母亲,但毕竟有生你之恩,你岂能对她拳脚相加?此乃忘恩负义,大逆不道。”
齐贤咬了咬牙,恨恨地剐了韩氏一眼,最终还是停下手,转身回到齐轻舞身后去。
齐轻舞沉声道:“赵林成已经认罪,同时东乡客栈的小二和掌柜作为证人,此事铁证如山。赵林成和韩氏勾搭成奸,败坏门风,道德败坏,即日起逐出齐家。来人,将二人分别关进柴房之中,迟一些将赵林成送官办理,至于韩小姐,等入夜祭祀祖宗,禀告韩氏罪行,浸猪笼。”
此言一出,所有人心里不由一寒。
韩氏更是吓得瘫倒在地,连忙求饶道:“轻舞,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我一命吧!我再也不和你争夺齐家了,是你的,都是你的。贤儿,你快帮母亲求求情啊!我不想浸猪笼,我不想死啊!”
“小姐,小的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然而齐轻舞充耳不闻,大袖一挥,几个精壮的家丁就将韩氏和赵林成押了下去。
剩余的四大掌柜心里愤恨的同时,也惊惧不已,包括自认为已经了解齐轻舞的方掌柜。没想到齐轻舞如此狠辣,一个女流之辈,丝毫不迟
疑就将韩氏浸猪笼。虽然这偷汉子之罪,主家私自处理,官府也不会多问什么。但是这种杀伐之力,可没有几个女子具备。
此时他们心中对于齐轻舞的恐惧比敬畏还有多几分。
等押解的人离开后,齐轻舞才冷声道:“家丑不可外扬,我齐家出现这种丑事,乃是齐家之不幸,我不希望这件事情传到外面去,所有人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若是谁私底下搬弄是非,家法伺候。”
四大掌柜齐齐起身恭敬道:“谨遵小姐号令。”
齐轻舞轻嗯一声,扭头朝满脸泪痕的齐贤道:“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淌,你是我齐家唯一男丁,当顶天立地,发扬齐家。”
齐贤抽噎几下,咬着牙道:“侄儿明白,侄儿一定不会让姑姑失望的。”
齐轻舞满意点点头,扫视众人道:“以后由我暂时代管齐家,教导贤儿直至贤儿有能力胜任齐家家主之位。赵林成手里的生意,由你们私人商量着分摊接手,明天之内,把你们的账目全部送到我面前来,我要亲自查验。”
“是,小姐。”
“退下吧!”
“我等告退。”
夜色深沉,齐府阁楼之上,齐轻舞手握酒杯,倚靠在
窗前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浑身有种从未感觉的轻松,她知道,那是自由的感觉。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迫使她做任何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了;从今以后,自己真正成为自己的主人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奋起反抗的一天,也没有想过,自己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一天。
自从唐尘来过之后,一切都变了。
“小姐。”
紫珠走进来恭敬道:“启禀小姐,刚刚家丁来报,韩氏在投进猪笼之后,还没有抬到河边,就生生吓死了。”
齐轻舞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目露不屑之色:“知道了,把尸体放好,明日派人告诉韩家,让韩家把尸体抬回去,若韩家不要,便随便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