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打开门后看到的是星朗。
星朗瞟了一眼屋内,刚好看到唐九也朝他看去,唐九看起来倒是挺精神,只是镇魔锥在胸前闪着红光,看起来悚人眼目。
“果然是醒了哈。”星朗道。
“星朗兄,我去沏茶,你们先聊。”青冥朝星朗说完就转身出了门。
星朗目送青冥出了屋子后,便倚靠在门框上朝唐九扬了扬下巴,“怎么样了?”
“还好。”唐九缓步朝星朗走去,“星朗兄可否先给我讲讲魔域近况?”
星朗听得一愣,说道:“我一个跟魔域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你问我魔域近况?没搞错吧唐九儿?”
“过去确实八竿子打不着,不过七孚宫这一闹,你别指望继续跟魔域撇清关系。”唐九穿过半间屋子,躺到了厅堂中央摆放的扶手摇椅里。
“你以为我愿意?”星朗一屁股坐到了唐九对面的方桌上,不悦道:“我可是专程去救你的。”
“你不该跟青冥过去。”唐九严肃地看向星朗。
星朗“呵呵”两声,“不是我不该跟他过去,是你一开始就不该把他丢在这儿自己出去乱跑!若非青冥能感应到你受伤了,你这会儿恐怕——”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跟着他跑出去……算了算了,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了。”唐九感觉脑袋懵懵的,他实在不想跟星朗继续吵下去。
“那天在七孚谷,你是冲动了所以杀了人?”星朗问。
提起这事,唐九难免心烦意乱,不过他更多的是意外,问道:“这事你怎么知道?”
“害,不光是我,现如今唐九跟沈公子的恩恩怨怨在整个魔域恐怕无人不无人不晓吧。”星朗撇撇嘴道。
唐九没答话。
难怪他醒来之后,青冥没有立马追问他七孚谷的事,原来是已经知道了。
他默了好半天才说道:“这事跟你没关系,别问。”
“……哦。”星朗满脸鄙夷。
“我听青冥说,七孚宫现如今与南境对峙僵持,并且频频派人来南境抓人,但都被南境魔兵拦截阻挠;东境和北境争端不下,只为抢一个人;除此之外,晴山苑外还有不明身份的魔人埋伏,是这样吗?”唐九问。
星朗纳闷:“这......他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嘛,还问我做什么。”
唐九朝青冥离去的方向瞟了一眼,“我感觉他有所隐瞒。”
星朗听到这话,眼角余光也下意识朝青冥离去的方向探寻了一圈,看来青冥应该是没有跟唐九提起“魔君”传闻的事。
他明白这事青冥确实不太可能亲自跟唐九讲,不过就算青冥瞒着不讲,唐九迟早也会知道。想到此,他有些嫉妒这主仆二人之间知心知底的契合。
他说道:“你觉得他瞒了什么事?”
唐九低头玩弄着衣袍的袖摆,“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有些话藏在肚子里,没告诉我......”
他又稍稍思索,问:“对了,你们两人身为灵修,如此明目张胆地闯七孚宫救我,那些人必然会追查到底,你们的剑魂身份藏不了多久的。青冥有我护着,你呢?打算怎么办?继续留在这儿等七孚宫抓你?”
星朗听到“青冥有我护着”,更是嫉妒得牙痒痒,他冷哼一声,问:“你答应我帮忙找付闻是要反悔了?”
唐九毫不客气地反驳:“帮你找付闻的条件是你留在人间帮我盯梢魔人的动向,你做到了吗?”
星朗当即就要爆粗口,甚至想给这个此刻手无缚鸡之力的猫来点颜色瞧瞧。不过当他看到唐九那双像火焰似的咄咄逼人的红眼睛时,竟莫名有些犯怵。
“怎么了星朗兄?要打我啊?”唐九的语气不冷不淡。
星朗克制着没跟弱者动手,以牙还牙道:“这事跟你没关系,别问。”
唐九笑着挑了挑眉,听得出星朗生气了,有些心软地劝道:“回人间去,魔域不太平,我不想让你卷进来,付闻的事……我日后找机会帮你,就当是你救我的答谢,怎么样?”
星朗犹豫着,没接话,其实他跟陆正元在茶馆的一番交谈之后,有些心灰意冷。
他知道付闻的魂魄没有散,一定没有消散。但魔域很显然不是人族魂魄可以长久弥留的地方,难道说付闻真的不在魔域吗?
“你们既然是主仆,那你应该可以感应到他的魂魄没有散,否则不会这么多年一直锲而不舍地寻找。”唐九揭穿道,“魔域不是他能待的地方,清醒点,他不在这里,回去吧。”
一语中的,星朗说不出话来,终究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付闻恐怕只是来过魔域,但很快就离开了。
但他依然嘴硬道:“嗯,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暂时不打算回去。”
唐九深感无奈,却实在没力气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导。
星朗也不想再继续跟他谈论付闻的事,而是问起了一个一直以来困扰他的问题:
“对了,你究竟是什么时候铸造的青冥剑?我看青冥的修为,他应该至少要有三百岁了吧?他整天张口闭口叫我星朗兄,但瞧着像是比我年长的样子,我自己都还没成年呢……又或者,他后生可畏、天赋异禀?”
唐九半晌没吱声。
青冥的年龄其实是个解释不通的疑点,毕竟他自己也才三百岁多点。难道说他刚学会走路就造出了青冥剑?!
这显然是个笑话。
青冥的年龄这个问题若是深究下去,难免会发现青冥并非新生的剑魂,而是重生。
“怎么不说话?你们主仆二人一个比一个藏得深。”星朗不满地白了唐九一眼。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