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房屋内。
一人盘腿而坐,掌心朝上,颅顶处不断升腾起一阵白烟。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男人骤然睁开了双眼。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这场景,肯定会吃惊不已,因为男人那眼瞳竟然是明晃晃的金色!
金色眼瞳如神佛一般,持续两瞬后,方成奕陡然收功,瞳色又变成了纯黑。
“终于成了。”
他擦了擦汗,又摸了摸自己脉象,喜笑颜开。
方成奕原主落下的伤病,只是还需要后续进补一段时间,不然会功亏一篑。
至于瘸腿暂时还无法治疗,得慢慢来了。
大功告成,他感觉自己都快要蒸熟了,便起身去羊肠小道上溜达溜达。
这个村庄,名叫小满村,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穷地方。
而方成奕家,又是这个村子里,有名的穷户。
方成奕刚走出去没两步,就碰到了熟人。
“狗八爷。”
狗八爷是个养狗大户,因着这年头穷,家家户户都馋肉,所以他就搜罗狗肉,进行买卖。
他又在家中行八,人称狗八爷。
狗八爷年岁大了,佝偻着身体,秋日里还披着件薄衣,走路也是慢慢悠悠的,鞋子也破了。
这乍一看上去,倒没比方成奕
多有钱。
只因他如今家中事,都靠着儿子操持,儿子又不争气,喜欢赌钱,多大的家业也给赌没了,还借了不少外债。
因此,也就在村里落魄了。
方成奕叫住了狗八爷蹒跚的步伐。
他笑眯眯地说:“狗八爷,别来无恙啊。”
“呵呵…”狗八爷轻笑两下。
“不知道我那十文钱,什么时候能还?”方成奕开门见山地问。
原主好面子,喜欢穷大方,自己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还充大方给赌鬼借了钱。
狗八爷的儿子借了钱,却一直不还,原主家里都快饿死了,他却顾着面子,始终不肯去主动要。
钱虽然不多,但在村里,也能买不少米吃。
原主是个混蛋,可他方成奕却是个明白人。
狗八爷被这么一问,只能干笑了。
他方才远远看到了方成奕,只恨自己腿脚不快,没有避开,如今叫人拿了个正着,只能装傻充愣。
“这钱的事,我都不知道,你该去问我儿子去,是他借的。”狗八爷说。
方成奕冷笑两声,“既然是你儿子,子不教,父之过,我当然应该来问你。”
狗八爷干脆无赖地说:“你问我,我也没钱。”
方成奕勾唇一
笑。
“好啊,如今欠钱的成了大爷,无妨无妨,我跟你去你家里就好了。”
“反正我家里已经没饭吃了,一家老小明天就要饿死,我跟着你回去,倒省得饿死。”
狗八爷一听,枯瘦地脸皮顿时皱在了一起,“你这成什么样子?怎么能到我家去。”
“怎么不成?”方成奕微微一笑,说:“哦,我忘了,你家里你不管事,那你就更管不着了,我是去找你儿子的。”
这番话,可谓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将狗八爷堵得是哑口无言,他眼睛珠子提溜两圈,忽然改了口风,“那就走吧,请贤侄扶我一把。”
说罢了话,方成奕还没伸出手,狗八爷便扑通一声,跟个倒栽葱似的,脑袋着地,插到了地上。
狗八爷哀嚎一声,“哎呦,贤侄你要摔死我啊。”
方成奕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词——“碰瓷啊!”
“老小子,你跟我玩这一套?”方成奕冷笑连连。
“哎呦喂……”狗八爷的哀嚎声越来越大,别看他枯瘦如柴,但这声实在洪亮,没一会就引来了一群同村人的指指点点。
方成奕当然不能一走了之。
在这个时代,没有监控,众口铄
金,他必须掰扯清楚,否则官兵也是能找到他头上的。
方成奕始终离他两米远,任他哭喊也不为所动。
没一会,狗八爷的儿子就被人叫来了。
因着他家之前的阔气,他便自封小狗爷。
彼时,他尚在家中,就听其他人七嘴八舌的来叫他。
“小狗爷,你快看看,你爹被人推到了。”
“被方家那个死瘸子推的!”
小狗爷粗粗一听,心中顿时明白了来龙去脉。
他跑去房间,从自己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红瓶来,揣在了袖子里,然后急匆匆的就来了。
“怎么回事啊,谁推的我老爹?”小狗爷吆五喝六的走上前。
狗八爷立马指着方成奕,大声说:“是方家这个瘸子啊!”
小狗爷怒道:“这还了得!方成奕,你这个臭瘸子,还不快掏银子出来。”
“掏银子做什么?”方成奕问。
“废话,给我老爹抓药不是钱啊?”
方成奕冷笑一声,“谁看到我推他了?”
众人默不作声,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小狗爷大怒:“我爹都说了,就是你推的,你还敢抵赖,小心我找县衙,打你板子!”
“那你去吧,你去问问县衙,看看他们会不会
偏听一面之词。哦对了,这里去县衙,几十公里,得花银子雇牛车吧?你还有钱吗?”方成奕笑嘻嘻地问。
或许是他表现的太过淡定,许多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