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奕在刑房中待了两个时辰,耿牢头才回来。
他猛地推开牢门,吓得其他囚犯以为又有人被折磨死了,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
“神医!神医!”
耿牢头挎着步子,一脸喜色,手里还提着一壶酒一只烧鸡。
方成奕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睁开眼,往他的身上一扫。
哟。
经脉穴位全通,大好了!
“药喝完了?”
方成奕刚想给自己倒杯水,不想被牢头一把抢过去,恭恭敬敬地倒上茶。
他的所有动作都带着几分恭敬,唯恐惹怒了方成奕。
“您慢喝,我让人给你沏壶热的去。”
方成奕摆摆手,视线往桌子上的烧鸡一扫,牢头立刻有眼力见地推到他面前。
“神医请用,我特意给神医买的。”
“嗯,牢头真性情,我喜欢。”
牢头像苍蝇一样兴奋地搓搓手。
“神医,我是喝这一副药就能好了吗?”
方成奕将嘴里的大鸡腿啃完,摇头。
“哪有一副就能治好多年沉疾的灵药?你这病得慢慢来,不过也不用太久,我出手的话,一个月足够了。”
实际上他还是说的保守了。
按照耿牢头的体质,两副药就能药到病除,可现在事情还没办妥。
总要拿点东西吊着他。
更何况
,多一点接触的机会,更容易拓展人脉。
方成奕算盘打的乒乓响,这世道医治不举赚的可不少,比他挖草卖药快多了!
是个大乾男人,都想家里婆娘一个接着一个的生。
有耿牢头这个活招牌,他还怕没生意?
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现如今还得先脱身。
“是是是,这我知道。”牢头听后没有一点的不悦。
这些年,他也偷偷吃过不少药,连那伤元气的招都试过,奈何全都没什么效果。
现如今好不容易有效了。
别说一个月了,就算是一年,两年!
他都能等得起!
方成奕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恰如其分的提点了一句。
“我答应牢头的事已经办妥了,牢头答应我的……”
“你放心,我这就去!”
……
“夫人,耿牢头过来了。”
铜镜前,丫鬟正给县令夫人李秀芳簪发,闻言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李秀芳对镜欣赏自己的美貌,疑惑地问道:“不是晌午才来过,怎么又来?”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让丫鬟传他进来。
因着自己的身子,每天能看的,也就是这几个丫鬟和县令那张臭脸。
好不容易来个外人,她正好消遣。
李秀芳起身,养育过孩子的身躯带着丰腴的美感,一举
一动间纱裙下方的隆起随之波动。
刚迈步进来的耿牢头,看到这香艳的一幕,差点流鼻血。
“夫人。”
李秀芳抬抬手。
“起来吧,找我有什么事?”
“夫人,身体可好些了?”
提起这个,李秀芳就叹气。
“好什么好,这些年了,都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变过。大夫是看了一个又一个,药喝了一碗又一碗,还是没什么效果。这人呐,就只能困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动都动不了。”
耿牢头也叹了一口气。
“哎,我也是担忧夫人身体,竟然脑子一热过来。”
“此话怎讲?”
“牢里今日新收了个犯人,有认识他的人说,他是个神医。曾经在仁安医馆救了个棘手病人,一举成名,医馆掌柜的也将其奉为上宾,可不知怎么被人陷害,被老爷误会了,把他抓进了大牢中。”
耿牢头故意忽视李秀芳变亮的眼眸,摇头。
不太对!牢头面色白了一下。
“不过……估计是个欺世盗名之辈,打扰夫人了,抱歉。”
说完起身便要走。
“诶,你等等。”
李秀芳急得连走两步,命丫鬟拦住他。
“夫人莫要信小人说话,夫人莫要怪罪,小人也是为了夫人着想,这才……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
就当小人刚才没有来过……”
耿牢头一脸真挚懊悔,看得李秀芳连连摇头。
“瞧你说的,我家与你家在一个村子,在外便是一家人。哪有你说的这么生分?你好心惦记我的病,我怎好埋怨你?”
“更何况,我这病都这么多年了,有名有姓的大夫都看遍了,一个能治的都没有,也不在乎这一个,你有这份心就是好的。”
耿牢头拱手感谢:“若不是那人被吹得天上有地上无,我也不会如此冒失。”
本来对神医不算太感兴趣的李秀芳一听,问道。
“有多厉害?”
眼见李秀芳上钩,耿牢头连忙按照方成奕教的话术,娓娓道来。
“竟……如此神奇?”
李秀芳捂住自己的胸口。
“你当真问了?他说我这病有的医?”
“是,他还说,顶多三幅,药到病除!”
李秀芳的心砰砰直跳,听了那么多起死回生的例子,她很希望自己就是那下一个例外。
“他在牢里?我们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