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怪物在何小槐面前只是土鸡瓦狗,但白陌毕竟只是一个刚开启修行之路的新人;八只蛇傀带来的压力还是太大了。
闪转腾挪间,还是被一只蛇傀抓到了空子,从侧方贴进身前,朝着他的心口狠狠来了一爪子。
这些怪物的动作虽然看上去都很生硬,却无比简洁高效,招招奔着要害而去。
要不是白陌退的及时,这一爪就算不能穿透他的心脏,也会让他彻底瘫倒。
但即便如此,那漆黑的利爪还是在他胸膛上留下了一道足有二十厘米的狭长伤口。
鲜血喷涌而出,很快便浸透了他浅蓝色的衬衫。
白陌下意识地操纵着灵力掠过伤口,试图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
还真的有点用。烈火烧灼一般的痛楚迅速消弭,只残余了些温热与瘙痒,已经可以无视。
当然,血还是没办法彻底止住的。
最起码以他现在贫瘠的灵力不行。
“艹,感觉今天真的要遭重了……”
白陌再度猛然扭身,又躲过了侧后方一只蛇傀的袭击。
眼见一击未果,这家伙竟然没有再追击,而是潜伏回暗影深处,像极了伺机待发的毒蛇。
白陌觉得自己的头脑开始昏沉起来。
但蛇傀爪子上应该是没有神经毒素什么的……不然他早就瘫倒在地上了。
可能只是因为失血过多。
白陌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制造出新的疼痛来挽回一丝清醒。
这些死物在此时却显露出从未有过的狡黠,并不上来给他一点反击的机会。
看着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黯金眼眸,白陌只觉得后脊发凉。
因为持续流血导致的虚弱,这场笼中困兽的表演并没有持续太久。
仅仅几十个呼吸的功夫,他便被一只高大的蛇傀擒住了脖颈,硬生生地提了起来。
这只蛇傀生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竟有足足两米多高;倒三角型的健壮躯体与畸变后细长的双腿形成鲜明的对比,像极了一只巨大的眼镜蛇。
求生的本能撬开了白陌的嘴,但被紧紧扼住的咽喉使他依然无法摄取到哪怕一丁点儿氧气。
白陌死死地盯着对方那双没有丝毫情感的暗金色眸子,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愤恨。
他奶奶的,老子到底是哪里招惹了你们这些怪物,要这样子搞我?
伴随着强烈窒息感涌上心头的,是本能深处的极度恐慌。
外界的一切声响都难以捕捉,自己的心跳声却越来越清晰。
视线开始模糊,保持清醒变得越来越艰难。
下颌和颈部的毛细血管也受压爆开,死寂的青紫色渐渐爬上了他惨白的脸颊。
白陌努力伸出痉挛着的右手,砸向对方的手腕。
这最后的反抗也因他此时的无力而像是泥牛入海,没有激起一点风浪。
“真的……好不甘心啊。”
“最可惜的还是连累了王哥,他肯定是因为有人针对我做局才出现在这里……”
“小槐……”
伴随着肺腑中最后一点氧气被榨干,白陌的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
正在云层之上全速前进的何小槐心中一悸,面色惨白。
“阿白你……”
她几乎可以肯定,是白陌那边出的事。
可惜师父今天离开江海后一直联系不上,不然他肯定有办法……
何小槐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继续朝着江淮区的方向飞驰。
李玉堂其实就在江海。
或者说,他很早就感知到了白陌的危机,所以才中途折回了江海。
只是在前往江淮区的途中被人截在了半空。
被一个身着黑袍的俊美男人。
“好久不见了,老伙计。”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玉堂的面上流露出奇特的神情。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起一种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光彩。
无论是道盟中的那些同仁、抑或是李玉堂的徒弟们都从未见过的光彩。
仿佛回到了某段幻灭而灿烂的时光。
“好久不见,玉书。”
“嘀嗒……嘀嗒……嘀嗒……”
幽暗而寂静的环境中,水滴的声音格外响亮。
王振贵从仿若无边的噩梦中猛然惊醒,打了个寒颤。
“我这是……在哪儿?”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捆绑在一张餐桌上。
“我记得当时我刚停好车,就在车库里被两个奇怪的家伙拦住了,然后就……”
回忆到这里,剧烈的疼痛像一道闪电击穿了王振贵的脑海,几乎要使他再度昏迷。
缓了好一阵子,他才有力气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我这是在……饭店里面?”
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传来,提醒着他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手臂。
他的右手被粗暴地绑在桌边,上面像是被人狠狠地割了一刀。
巨大狭长的伤口还在缓慢地渗出殷红的鲜血,像是一只正在流泪的怪异眼睛。
缓缓流出的鲜血从桌边坠落,竟都流向了一个方向,在地面上汇聚成了一个诡异的法阵。
“绑的好紧,难怪刚刚都不怎么疼,只觉得全身酸软……”
王振贵奋力地挣扎了一下,疼得自己龇牙咧嘴。
“我这是被邪教徒之类的绑架了吗?”
“难道是要我流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