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关上门,白挽歌上前将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一步步原路往后退,站在门边等着无头女的发作。
虽然那么一说,可她不是勇士,甚至是懦夫,她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个普通人的事实。
没有主角光环,动动嘴皮子,就能让无数的鬼物臣服在她脚下。
她这次不是来拼命的,而是来求死的……
原先的雄心壮志,在死亡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她或许早就应该接受别人的说辞,自己父母早已抛弃了她……
或许早就应该接受,朋友皆因她懦弱无能,才消失的……
或许早就应该接受,她有了精神病……
无头女见白挽歌孤零零站在那里,根本不跟她客套,怒吼一声,客厅变成之前的人头尸海,凌乱又血腥。
尖叫提刀冲过来的无头女挥舞着菜刀步步紧逼。
白挽歌看到电视机里女人如何苦苦哀求男人能够放过她,可是男人根本不听,我行我素将人分尸焚烧……
无头女疯狂的模样,想到她临死前也遭受了如此的折磨,发现她也好可怜。
白挽歌竟无端怜悯起旁人……
就算无头女如何伤害她,将她砍得遍体鳞伤,白挽歌也依旧是一副平淡的表情。
甚至伸出双手抱着无头女冰冷的尸体,抚摸着她单薄的后背。
营养不良,脊骨十分突出。
“那男人对你也不怎么好嘛……”
“呃……”
白挽歌腹部中刀,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可是她还是没有放手,安抚着无头女。
“你头发上的血痂太多了,不勤洗洗,身上会有味道的,一个女孩子身上那么大的臭味,别人会很嫌弃的……”
无头女一把推倒白挽歌,手高高举起。
白挽歌闭眼接受自己的死期到来,眼角滑落泪珠,不过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她疑惑地睁开眼,发现无头女肢体又四分五裂,散落在地,有些还砸到了她身上。
浴室里那只染着红指甲的断手,冲出来重新扣在白挽歌的手腕上,静静停留。
白挽歌想拿下它时,它疯狂的用血红色的指甲抠在她皮肉里,一如她的主人。
只要不动它,它就不会做些什么……
腹部中刀,就算没砍到她的要害,此刻也是疼的不得了,血也不停往外冒。
白挽歌倒在地上准备等死,可那只断手不停拉着她,企图让她聚拢那堆边缘残破的肉块。
“你别拉我了……没看见我都中刀了!你再拉我就要死了!”
断手听后,扣扣地板,不多时,另一只染着红色指甲的断手从肉堆里冲出来,一把捂在白挽歌的伤口处。
“这样……会破伤风的啊……会感染的啊……”
可断手并不理会白挽歌的哀嚎,它只觉得,我给你把伤口捂住就对了。
只要不按照断手的意思来,它就会一直骚扰你,白挽歌不厌其烦。
一骨碌起身,将无头女的身体重新拼凑起来。
死都死了,还得麻烦别人给你找头,真是服了!
视线移至对方凹陷的小腹,肚子这么扁,那么大一颗头怎么可能会在里面,还是在这些吊着的头里面找吧……
白挽歌不再惧怕那些死人头,细心对比无头女脖子上的锯痕,寻找着原本属于她自己的头。
电视机里的人脸模糊不清,她也没记住对方长什么样子,人头们惨不忍睹的面容也不能辨认出生前的模样。
白挽歌默默叹口气,将晃晃悠悠的人头们都扶正,拨开她们挡在面部的头发,一个一个对比电视机里女人的面容。
果然不行……
根本对比不出来!
发现浴室里也有不少人头出现,白挽歌还用水龙头将她们冲洗干净,尝试对比,不过这里垂下来的人头,都是男性。
怒瞪不甘的眼睛齐刷刷看着白挽歌,她走哪,他们就看向哪。
还有人头想要吓白挽歌,白挽歌扭头的那一刻看见面前狰狞的人头,忍不住抬手狠狠给了一巴掌。
不知道是不是她精神病犯了,竟在那颗人头上看出了惊异的表情。
几个卧室都翻过了,没有头……
厨房看看?
不过厨房里灯光着实昏暗,秉持着旅馆生存守则一,不要触碰未知的黑暗。
白挽歌徘徊了好久,始终不想进去。
胳膊上的那只断手,主动跳下离开白挽歌,一路小跑至冰箱,跳上去,打开了冰箱门。
冰箱里的光照亮了厨房,冰箱里除了血迹外,空空如也。
她意想之中的恶心画面并没有出现。
断手“咚”的一声,撞进白挽歌的怀里,让她差点晕死过去。
白挽歌被撞倒在一堆残肢断臂上,身体的重量挤压出不少黏稠发黑的血液,粘在她身上。
好巧不巧,她的手恰好碰到了无头女的肚子上,虽然腹部凹陷,但是里面好像摸起来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白挽歌若有所思,抓着断手撩开尸体的血衣,果不其然,无头女的肚子上露出了歪曲丑陋的缝合线。
断手碰到线时,残暴的将其一把扯开,肚皮大敞,露出里面一个黑乎乎的不明物体。
断手没有想要触碰的意思,就算白挽歌举着断手去碰时,断手也会主动避开,甚至会挠白挽歌。
那黑乎乎,脏兮兮,臭烘烘的东西,白挽歌也不是很想触碰,感觉很像什么排泄物……
可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