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女手抓在白挽歌的衣角,眼睛在杂乱的头发后面不停闪躲,十分忌惮那几个镇民的靠近。
白挽歌观察了下,似乎她周围一圈,都是按照实力排行站位。
两个一星半离她最近,接下来是三个一星。
最后半星与无星堵在最外面,自发将他们围在里面,聚众看着热闹。
站的最近的一方露出脖颈处的实力标志——一星半。
他脸部隐藏在面具后,看不清表情,不过语气似乎有些得意。
“诶,新来的,我是北巷的负责人,昨天他们毁坏了我领地不少财物,希望你能将他们交给我,代为处置。”
“凭什么交给你,他们住在西巷,应该由西巷处理。”
一星半的西巷代表不忿北巷代表公然抢东西的行径。
后面一星的南巷代表似乎并不惧北巷代表,就算实力差一截,也步步紧逼,并不退让。
“哼,就是西巷管理不力才出这些问题,让那些外来客随意在镇子里穿梭,不如直接与南巷合并,投靠明主。”
隐藏在黑袍中,只露出胳膊上一星星级的东巷代表,一言不发。
他们不顾及白挽歌还在此处,就七嘴八舌开始讨论起猪头族人的归属了。
白挽歌握紧手中的刀,心中一狠,割下了脚边猪头人一边的耳朵,与他脸上那道疤互相对称。
这猪头人认了命,头抵在地上,将自己的刀高高举起奉上,上面本来明亮耀眼的半星,如今暗淡几乎破碎。
“还求大人给个痛快……”
泪珠掉落在地上,混着浑浊的黑血,渗出一小片血泊,浸入白挽歌的脚底。
看着割下的黑粉耳朵,白挽歌听着它一心求死的语气,不免唏嘘。
前几天的她,也是这样,命运不被自己掌控……
这个地方只有实力才是保命的资本,没有任何感情,只有赤裸的欲望与自私……
白挽歌将手中的猪耳朵往前一递,自诩北巷的负责人悠然上前,伸手去抓。
他并没有想到白挽歌竟然会不撒手,对方冷漠的眼神,让他心中升起不少怒气。
“怎么?!你这是想和我作对?”
“你一个区区零星,别以为有十号地界庇护,我就动不了你。”
他的话印证了白挽歌心中的一部分猜想,果然十号旅馆内有一部分保护自己的机制。
毕竟高贵为二星的邮差,都要看她是否同意才会选择是否进入旅馆。
可她并不清楚机制触发的条件,旅馆内一星半的猪头屠夫横冲直撞,不管不顾。
被憋死的小鬼,也毫不顾忌,就想着整死她。
自己违背了夜晚的规则,也会被无情吞噬。
白挽歌决定表现得欠揍一点,翻了个白眼,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阴阳怪气:“你就不要吹牛了,能动得了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屠夫和它手底下的猪头人能一声不响,一夜之间全死在我手上,更何况你?”
“哎呦,确实是我不对,好歹你也是北巷的负责人,小女子哪敢和大人您作对呢?!”
面具下的眼神像把寒刀,不停刮在白挽歌脖颈与心口处,她背后鸡皮疙瘩瞬间战栗。
和当时那晚被背刺时的感觉别无二致……
白挽歌想从他嘴里获得更多的信息,只能使用激将法这一招了。
既然自诩北巷负责人,就说明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地界出现威胁自己的存在。
昨天和他实力相仿的屠夫死在自己旅馆,他今早就如此着急抢占资源,估计和猪头屠夫打的一样的主意。
那她就更不可能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相让,那样只会让她处于更大的危险之中。
不过他好歹是个负责人,不可能被白挽歌一介新人挑拨上头,他喉咙里一阵冷笑。
“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这镇子里芝麻大点的地方,竟然还出了你这么个善于隐藏实力的新人。”
“罢了,他们归你,不过我地界的损失,必须要得到相应的赔偿。”
白挽歌点点头,这是应该的:“你想怎么赔偿?”
“我地界损失建筑十七栋,地面全毁,跑了三个外来客,手底下的鬼使受到惊吓,不小心死了四个。”
“不多要,算一算,需要二十四个半星猪头人,或者四十八个无星猪头人……”
猪头人这么多,他要的应该不多。
白挽歌思考了一番后,让脚下失去一只耳朵的猪头人去集结自己的族人。
猪头人深深了看了白挽歌一眼,神情更为悲戚,它垂下头,眼里划过一丝不甘与绝望。
“哼哼……”
几声嚎叫后,五号铺子里的猪头人互相推搡着出了门,它们并不敢往前走,可后面出来的猪头人把它们挤到了最前面。
从巷子里外也走出不少猪头人,它们手里拿着砌墙垒土的工具,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密布,按照实力自发站成两堆。
半星中的猪头人剩下十只,六只模样衰老颓败,它们的星级绣在自己的工服上,身上也并没有佩有杀猪刀。
剩下四只跟在刚刚嚎叫的猪头人身后,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杀猪刀。
无星中模样年幼与年长的猪头人被年轻的猪头人围在中央,壮硕的身影将老幼尽可能遮挡。
缺失耳朵的猪头人看族人到齐,对白挽歌进行汇报。
“半星族人算上我十一只,无星……三十只,都到齐了。”
听后白挽歌又皱起眉头,比她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