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熬夜后遗症,所以她眼花了?
可是手底下触感十分真实……
她手上的皮,都皱在了一起,一摸脸,十分粗糙,皮肤松垮的跟个老太太一样。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就连年幼的聂秋,也变成了缺牙的老爷爷了。
三号房的老爷子,不,现在应该叫做是少年。
他摸了邮差打出的一筒,丢掉废牌,对大家明牌:“胡了!”
白挽歌发现聂秋比之前更老,头发都掉光了,眼皮合起,险些要睡着。
可手下还是麻利的整牌,和他们继续打着。
“喂,聂秋,醒醒!不对劲,再别摸牌了!”
聂秋被白挽歌踢疼了,恍惚的神志终于清醒,面对白挽歌衰老的模样,他一声惊叫。
“啊!你怎么了?!是,是……你……吗?”
“我的声音!声音!”
聂秋显然也发现了自己模样的变化,茫然,不安。
他扯起邮差的衣领质问:“喂!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拿过来的麻将!到底是什么东西!”
巍巍颤颤抬起脑袋的邮差,面具像泡过水一样皱巴,说话虚弱,还不停漏风:“里……里说什么……听不清……啊?啊?”
他哆嗦着摸了一张牌,结果不慎掉在弃牌区,心痛大叫:“兀立拟条!”
“发现泥煤,他,年轻,了,屋门,老了。”
“……眼没瞎应该看得见!”聂秋发现邮差也中招了,气的翻白眼。
“他在吸收屋门的力量,要打牌,赢回来!”
邮差在凑齐一个杠之后,说话利索了不少。
对白挽歌和聂秋猛点头:“就是这样!”
过牌时,白挽歌与他们二人达成了一致,先试试让其中一个人最先组好牌。
眼神交流中,白挽歌与聂秋一致忽视了不停对他们眨巴眼睛的邮差。
若让一个外人成为了最后的赢家,到时候衰老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揉圆搓扁还不是任由他说了算?!
聂秋的力量受制于白挽歌,所以最后的结论便是为白挽歌组牌破局。
“摸到五万,打个九条……”
她手里几乎是万字牌更多些,差四万或六万胡牌。
三号房的那位白挽歌多少能猜出来点,一直出条子,要不是组筒子,要不就是组万。
她的上家是邮差,下家是三号房房客,唯一能无所顾忌喂她牌的聂秋在她对面坐着。
邮差显然是老惯犯,打的牌几乎都是她需要的,他很清楚自己手里是什么牌,而三号房房客也知道白挽歌打的什么主意。
作为场中唯一一个年轻人,三号房客手里确实组了一手筒子牌,手里有两张万字单牌。
可他也不能直接弃牌,那样会被其他人摸走,从而喂给白挽歌。
最好是能摸到对子,把落单的万字牌组起来。
手放在牌堆上,抓了一个,扣在桌面上,手指搓了两下牌面,才翻开。
是个四万……
他不能轻易的打出万字牌,可留下就需要拆掉自己的筒子……
思量再三,他还是决定拆掉一组连着的筒子,拆掉五六七,四他有两个,已经组了对子,不方便动,就打一张五,还能重新摸五或八胡牌。
“五筒!”
“碰!”
邮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走了刚落桌的五筒,而后慢悠悠扔出一张二条。
白挽歌用不上条子,只能自己摸牌,牌捂在自己掌心,不给任何人看。
开牌的时候,双手合十,在里面晃两下。
求求是个好牌!
开!
嘴边带笑,白挽歌将牌留下了,扔了一张组好的一万出去。
她留下的那张,是个六筒,对于她来说毫无用处,不过这是心理战术!
就算摸不到好牌,也要面上迷惑对手!
“等等!我要!”
聂秋抢了这牌,喜滋滋打了个幺鸡,这牌肯定没人要,他很放心。
接着一轮三号房客又是轮空的状态,可他们的牌,并不能总是组成对,让三号房客轮空。
三号房客自己摸牌,摸到了一张九筒,现在手里没有五筒,只有六七,和九筒,再来两个好牌他就能糊了!
他们那副样子,已经撑不了一场牌局,只要他赢了,其余三个都会死,就算实力比自己强又如何?
上了牌桌,就得按照打牌的规矩来。
转了一圈,轮到白挽歌自己摸牌,是个八筒……
上次六筒,这次八筒,她缺个七,不过她不打算组筒牌,后期已经没有希望组到了。
扔六。
“我要!”
三号房客将六拿走,继续出手里组不起的废牌,他缺一张八!
他手里那张四万,真是卡手至极!扔不能扔,组又组不起。
白挽歌视线模糊,她的眼睛有些看不清了,谁快胡牌了!
摸了七筒……
怎一个窒息了得!
若是不出六,这次摸到七,她就能组一个筒子,随便来个四,七万就能胡牌了。
出七筒!
扔了扔了!
“我要!”
三号房客又毫不犹豫的要走了七筒,对白挽歌没头没脑说了句:“承让!”
他等待着牌局的结束,结果扫视一圈自己的牌后,竟还有两个废牌,算了扔个九筒,手里只剩下一张卡手的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