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桑桑默默地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
如今她的神志迷迷糊糊,想什么都想不真切,只觉得屋里冷冰冰的,很孤独。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躺在上面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了。
她很寂寞,却又不知道想谁。
她在乔家的时候,虽然乔家人只喜欢乔落玉,但屋里人很多,走来走去很热闹。
她默默坐起身,从自己书包里掏出一把剪刀和一张纸,低头剪起纸来。
她剪下一片手掌大小的纸片,剪出了一个活灵活现的纸人,端端正正摆在桌子上。
她看着那纸人轻轻笑:“你和我作伴吧。”
她凝眉闭目,用朱砂在纸人眉间写了一个小小的咒文,却没有看到肩头一缕金光没入到了纸人身上。
之后她看着画好的纸人微微一笑:“起来吧。”
那纸人神奇地活动了几下,站了起来,空洞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乔桑桑皱眉,拎起朱砂笔给纸人画了美貌眼睛,画嘴巴的时候,她很开心地画了一张烈焰红唇。
画完之后,她很开心地拿过镜子给小纸人看:“你看,喜欢吗?”
小纸人不动。
乔桑桑:“喜欢你就眨眨眼。”
小纸人哗一下自燃了。
乔桑桑:……
只好再剪一个小纸人。
剪好之后,她画了一张薄薄的嘴唇,涂得漂漂亮亮的,心想这样行了吧?
结果小纸人再次自燃。
乔桑桑:……
她再次小心翼翼剪好小纸人,轻轻地画上眉眼和鼻子,然后她问:“不喜欢红嘴唇,你是不是个男孩子呀?”
小纸人没动。
乔桑桑觉得这光秃秃的小纸人实在是不太好看,又剪了几件衣服在小纸人身上比划。
但是当她拿着一件纸裙子过去比划的时候,那裙子哗一下自燃了。
乔桑桑明白了。
“你就是个男孩子。”她轻轻地点了点小纸人的脑袋,小纸人的眉眼皱在了一起。
脾气不太好。
但是这空荡荡又冰冷的房间有了这小纸人的陪伴,似乎感觉温暖了许多。
乔桑桑把小纸人放在枕边,沉沉睡去。
深夜,窗外发出一声微微的响动,一张猥琐的脸贴在了玻璃上,贪婪地往里面看着。
当目光落到睡在床上的乔桑桑身上后,他发出了一声兴奋的闷哼声,开始试图打开窗户。
房间的窗户是老式的推拉式,很轻易就被弄开了。
老男人急急地从窗外钻了进来,眼神里闪着兴奋的火焰。
只是刚刚迈了几步,他就怔住了。
他面前漂浮起了一张洁白的纸,上上下下晃悠着,好像被一根绳子牵着一般。
他疑惑地去抓那张白纸。
咔嚓……
白纸被他攥在手里,皱成了一团,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张普通的纸。
可是他再抬起头来时,却发现一个手掌大小苍白的小纸人飘浮在半空中,朱砂画的眉眼满是杀气。
老男人又伸手去抓。
结果那小纸人突然暴起,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耳光又脆又响,老男人的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他惊恐地看着那小纸人,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紧接着那小纸人对准他的脸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抽,他想要惨叫,却发现嘴巴根本张不开,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缝住了。
茫茫夜色,安静的小区里,划过一道残影。
一个一百八十斤的男人被一个不到一克重的小纸人从三楼扔了出去。
小纸人扔完还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男人摔断了腿,又惨叫不出声,剧痛袭来,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乔桑桑的房间里一片安静,她蜷缩着身体睡着,似乎很不安稳,时不时呢喃一声:“妈妈……”
小纸人本来离床铺远远的,似乎听到了乔桑桑的梦呓,顿了顿还是没有上前,坐在了窗台前远远地看着。
这女人……真丑。
这么丑,又被人欺负的话,那就太惨了。
小纸人挺了挺胸膛,端端正正坐在了窗台前,盯着外面一动不动。
*
与此同时的医院。
被乔桑桑救下昏迷的男子已经被转到了高级病房,但现在偌大的房间里却显得十分拥挤,十几个人凑在他的病房前,表情不一。
“顾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了?是孙家的风水局出了问题吗?”
说话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是孙家的掌权人。
而被称为顾先生的昏迷男子,正是乔桑桑从未谋面的偶像顾怀榆。
孙家是北城里的老富豪了,家里百年基业,势力遍布全国各地,圈子里的人都对这位孙老先生尊敬有加。
孙家哪里都好,就是人丁稀薄,到孙老先生的曾孙这辈,就只有孙成玉一根独苗苗。
但孙成玉打小身体就弱,三岁上下时就遇到过一次死劫,险些丢了性命,之后身体虚弱得很,动不动就晕厥抽搐,但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大问题,只能细心养着。
但再精心,也是三年一大劫,两年一小劫的,孙成玉长到二十一岁,基本上影视作品里的绑架、囚禁、下毒、暗杀等等等等经典豪门争斗事件他已经尝了个遍。
最近更是,迷上了一个家里欠了几百万但人穷志坚,无比坚韧的贫民窟少女宋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