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的,小姑娘摇头只说了一句没有。
小姑娘没说的是,她听到了府里的人私下谈论说家中无长辈,万事都靠哥哥一个人操办。她觉得自己该做一点事,尽管不知道算不算为哥哥分忧。
卫宛央也说:“她平时就不怎么出门的。”
自己往日里要她一起去参加各府的宴会,她从来都是摇头。
卫母不赞同地皱了眉,“天天待在家里闷着不好,你们没事儿就多劝她出门走走。”
山怀略道:“她最近偶尔也有出门,不像以前一样,天天待在她那个院子里。”
卫母点了点头,“那就好,下次一定要把她也叫来,蜀中那么大,让她来玩。”
夫妻二人应了下来,继续吃饭。
“李妈妈,帮我拿碗清水来。”卫宛央转头看向身后侍立的人。
卫父卫母不明白女儿的举动,疑惑道:“宛央,正吃饭呢,要清水做什么?”
卫宛央找了个理由,说:“我最近忌口,不能吃这么重口的。”
“那怎么办?要不给你重做点清淡的?”卫母看了眼桌上的菜多为辣式,正要让人去厨房通知重做。
“不用了,我过一遍水就好了。”卫宛央拉了卫母重新坐下,又给她夹了菜,“父亲母亲,你们等这么久肯定也饿了,快吃吧。”
卫父卫母只好作罢。
卫宛央偏头,冲山怀略眨了下眼。
山怀略哪能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勾着唇角微笑了下。
李妈妈把清水取来后,卫宛央夹着菜在水里过了过,放到了山怀略的碗里;见父亲母亲盯着自己看,她笑说:“怀略说好最近都要陪我忌口的。”
卫父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怎么忌口都要人陪,怀略别听她的,你吃你的。”
“小两口的事,你懂什么,吃你自己的饭吧。”卫母说完,还不让瞪他一眼;后者再次妥协。
这顿饭是卫宛央这么多年来,在家吃得最清淡的一回;也是山怀略这么多次到蜀中来,吃得最清淡的一次。
——
申正时分,奉元府衙。
沈与之整理完手上的事情,便和月知行说了声,自己要先走。
往常散值的时候,沈与之都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模样,今天倒是稀奇。
月知行有一点好奇,问:“你今天怎么这么着急?”
他说:“我待会儿要去拜访一位法师,所以要先走一步。”
最近有位一诚法师游至奉元,于此地停留几日,是为讲经说法。
九思昨日约了他,说想去看看,
这下,月知行又觉得奇怪了,自己认识沈与之已有一段时间,不曾听说他信这些;但,也并未多问。
一诚法师暂住在城西一户人家的别院,每天开门讲经说法,解惑答疑。
九思其实是想去问问,关于两个人交换这件事,到底是怎样的天时地利人和;还有,自己做的事,会不会对对方有影响。她不好直接问,也不敢,于是打算拐个弯问命格。
马车终于停在了别院门口,沈与之翻身下马;温酒扶了九思下车,再等候在此。
二人进了门,正好与上一个请教完问题要走的人错身而过,那人脸上带着顿悟之色。
九思想,这一诚法师或许可以解自己的惑。
院里,一诚法师端坐蒲团,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慈眉善目,不理凡事而心平气和。
沈与之带着九思给他见礼,“法师安好。”
一诚法师抬手示意两人坐下说话,“两位有何烦忧,贫僧洗耳恭听。”
“叨扰法师,是我这位朋友,想请您算算命格。”沈与之解释。
一诚法师看了九思片刻,可,又好像不是在看她。
好一会儿,他才徐徐地开了口,“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人的命运走势皆由心生,心若是遇事不动,世间万物便不会动;反之,随心所欲,命运也会随之不停摇摆,无人能一时说准。”
九思听得一头雾水,“法师,我不太明白。”
一诚法师又开口了,比刚才更为直接,“万事皆有因果缘法,真假、虚实,是你又不是你。”
他说罢,双十合掌,念了句阿弥陀佛。
九思还想开口,就被沈与之接过了话头,“今天叨扰法师一番,有机会再来拜访。”沈与之起身行了一礼,“我们就先告辞了。”
“人生不过须臾数十载,行春夏秋冬,感喜怒哀乐,少踌躇,勿虚度。”一诚法师看向九思,最后只道。
九思闻言一顿,而后谢过他,跟着沈与之出了门。
等他们离门口远了点距离后,九思才问:“你听明白法师的话了吗?你就叫我出来。”
“我看法师不愿多说了,才叫你出来的。”沈与之默了默,又回答她的问题说:“我听着法师的意思是有什么样的心,就会有什么样的相,也结什么样的缘。或许就是常说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九思点头,“还有呢?”
“他大概是说要你顾好当下,而不是停在原地思虑太多;所以,九思,好好过现在的生活吧。”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神情,同二人在山府门口说开时一般。
是劝说,是祝福,也接受另一个山九思。
九思心想这法师说话实在高深莫测,听起来像是回答了自己,可仔细一想,他什么都没说,问题的答案还是要靠自己去猜。
“行吧,就当法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