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谢彩转过了头。
陈北在后面“啧”了一声,不满道:“怎么不搭理我?”
谢彩当做没听见。
事实上这就是当时没分座位随便坐的,人到齐了之后,大概也就一个礼拜吧,座位重新调整了,这会儿谢彩座位被安排到了第二组偏后的位置,陈北坐在谢彩一开始坐的窗边,谢彩挺无奈地给陈北挪了位子,搬书的时候陈北还搭了两把手,谢彩盯着他的手,心里挺无语的,倒霉!
谢彩知道高二得好好学习了,上课时候都尽量听课,奈何有的实在是听不懂,其实现在想来,有什么听不懂有什么搞不定的,无非就是多看多写,在搞懂的基础上多加练习,但是谢彩属于那种开窍比较晚的人,无论哪方面,那个时候,就真的听不懂课。
于是每次老师在上面讲,她在底下对着课本看,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发呆,发呆着下意识就扭头去看窗外,结果每次就能看到坐在窗边的陈北……
谢彩无意识地皱眉,正待转头继续看课本的时候,陈北感觉到别人看过来的视线,于是侧过头转向谢彩,眼神示意:怎么了?
谢彩淡淡看了他一眼,不说话,转头看书看黑板。
陈北一头雾水。
之后谢彩每次下意识看过去,看到陈北的时候,陈北总是能及时回头看过来,要么就是做个鬼脸,要么就是笑一下,要么就是眼神询问,总之谢彩再扭头看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基本上都是陈北的脸,时间久了,谢彩也习惯了,有时候很自然偏头回来,有时候视线越过他看窗外,情绪毫无波动。
那个时候陈北的同桌就是乔珂。
谢彩有时候看过去的时候,乔珂也能感觉到,但是他们并没有讲过话,也没打过交道,鉴于陈北受欢迎的程度,他也默认谢彩是在看陈北,于是总是及时偏头去看陈北的反应,然后就看到很奇怪的画面,陈北感觉到视线之后竟然每次都给了正面的反馈,要知道以前那些女生来吸引他的注意,他都是看似认真实则随意地敷衍,转身之后也几不可查的厌倦表情。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要知道男生也挺八卦的,但是谢彩平日里就不怎么跟人打交道的状态,也不好去闹她,便将主意打到了陈北身上。
后来有一次谢彩下课独自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从走廊过,陈北几个人刚好也从走廊过,大家迎面走过来,乔珂看到谢彩之后就用手肘杵了杵陈北的胳膊,打趣道:“哎!又一个你的爱慕者。”
其实这个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刚好他们几个人和谢彩都能听到,谢彩一瞬间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但又实实在在的难堪,皱紧了眉头,低着头在他们之前进了教室,于是也没有看到陈北蹙眉冷眼看乔珂的一幕。
谢彩回了教室之后就将垒得高高的书本放在了桌面的右边,架得很高,一手托腮的时候就算偏头也很难看到右边的窗外。就这么又过了几个月,谢彩学会了盯着黑板发呆,再也不会有无意识偏头去看窗外的动作了。
谢彩总是沉默地上学放学,偶尔跟路云做个伴,大部分时间自己走来走去,有时候在路上看到陈北,陈北也是跟他那几个同学一起,很少有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陈北并不是一个很主动的人,大约是从小到大因为外貌受到的善意和优待很多,多数都是别人主动来跟他做朋友,他也很习惯跟这些人玩在一起,因为他性格很好,基本上人家来和他做朋友,他都能给出一些善意的反馈,这样就有很多可以一起玩的朋友,他也根本没必要去主动找别人做朋友,或者主动去追求一段什么样的关系。
这样说起来,到高二快结束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过一次完整的对话。真正打破僵局的是高二下学期,期中考试过后的那一段时间,梅雨季节,经常下雨,他们照常在上晚自习,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天下就已经在飘雨,到了下晚自习的时候,雨早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地面上是一片片的积水,溅湿了很多人的裤脚。
谢彩正收好书包准备走,雨又下得更大,人群拥挤,大家都在撑伞,雨水顺着伞骨往下流,有的就滴落在了别人的头发上和衣服上。这会儿跟着人群一起挤也很麻烦,谢彩想到被雨水弄湿的衣服和头发,还是停在廊下等了会儿。
等到没那么挤的时候,谢彩准备走了,于是将伞撑开,正要迈步下楼梯的时候,书包被人拉住了。
谢彩疑惑回头的时候第一时间还没看到始作俑者,只看到黑色的外套,将伞往上挪了挪,抬头看过去的时候,看到陈北带笑的脸,只见陈北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我没带伞,我们住一个小区,你能不能带我一起撑个伞啊?”
谢彩顿了顿,低垂着脸,皱了一下眉,然后抬头看他,点了点头,将伞往上挪了挪,遮住了陈北的发顶。
陈北笑了一下,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亮亮的,然后接过了谢彩的伞,道:“我来撑吧。”
谢彩没说什么,转过了身,陈北跨了一大步站到了她的身边,将伞柄竖在了二人中间,头顶一片昏黄的灯光,二人沿着熟悉的路,一道回家了。
到了谢彩家楼下的时候,陈北将伞还给了谢彩,谢彩接过伞,准备进单元门,这时听到陈北带笑的声音响起,他道:“谢谢你啊,谢同学。”便准备转身回自己家。
这会儿天上还是在下雨,谢彩一瞬皱眉之后还是开口,道:“稍等。”陈北有些疑惑回头,只见谢彩又将伞递给他,道:“你拿回去吧,明早给我就行。”
陈北似乎有点出乎意料,顿了顿,接过伞,笑道:“好啊,谢谢。”谢彩只见他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略微踌躇着想了一下,然后开口道:“那个……旁人的话你不要在意,那些都不是真的。”
谢彩看了他一眼,她当然知道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