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突然飘来的一句话却如雷贯耳。
你听明白了吗？
什么意思……
是问我吗？
听明白什么？
他无法进一步理解，思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要不要回答？
怎样答才是对的？
答对了就能不痛了吗……
他薄唇颤动，上下齿连续碰撞着，好似急切地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迷茫间，他抬头，看见朦胧中有人凑过来。
是谁……
好眼熟……
他想起来了，是殿下！殿下怎么也在这？
他们是被敌军抓了吗？
好痛……
殿下也这般痛吗？
他们在逼问什么？
自己应该没说漏嘴吧？
不，他若没说漏嘴的话，殿下怎么会被抓？
他突然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都是他的错……
不行，不能等了，殿下需要逃出去……
姒玥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回话，却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慌乱无措的模样，好像捅了天大的篓子却无力弥补，眼神里全是自责和悔恨……
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他确实做了天大的错事，可他不是一直不认吗？
因为痛才怕了吗？
原来要痛一痛，才知道后悔啊……
可既然后悔了，为何不回答她？
为何还不道歉呢？
他若愿向子素道歉，她或许可以停下刑罚，将这篇翻过去……
但他却连一句明白了都不肯说……
“……看来你还是没想清楚，还有时间，朕也没看明白，那只能再看一遍了。”
她再次去抓他的右手，却被他翻手牵住。
姒玥一愣，他这只手，如何还能有力气？
他……不知痛吗？
“殿下……对不起……”
他，道歉了？
姒玥愣愣地望着，只见他眼尾微红，长睫上蒙了水雾。
他从来都不会哭，大抵是汗吧……
“是臣的错，臣不该乱说的。”他紧张地查看着她的手，又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还好，还来得及……殿下你快逃吧。”
“犯错的是你，朕为何要逃？”
他费了许久才听懂她的话，满脸愧疚地对着她：“对不起，是臣的错，殿下，对不起……”
失落了一会儿，他又勉强露出笑，用哄人的口吻道：“殿下听话，再信臣一次，快，先走，好不好？”
姒玥皱眉：“你不必赶朕走，朕本就不愿留在这儿。既然你想明白了，就跟朕去道歉，告诉所有人是你判断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