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烨语重心长,娓娓道来,
“你听我说嘛~
我这是看在陈老太傅对咱们有恩的份上,救他曾孙女一命。
你想啊,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体己钱就有万八千两了。
你做官不吃不喝都得攒一百年!
你猜想一下她爹贪了多少?
足够他们陈家满门抄家问斩了!
就算父皇能念在旧情,网开一面,也是满门男丁流放塞外苦寒之地为奴,女眷没入教坊司为妓。
在东窗事发之前私奔,对陈薇柔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陈家找不到她,就会宣布她病死,她就能一直隐姓埋名地生活了。”
墨景琛表面不置可否,内心已经被说动了:
【确实,是这么回事……】
【私奔虽然不光彩,但是能保命】
【小傻这事情,办得不错】
萧烨听墨景琛内心认可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松了一口气。
陈敬亭见今日镇北王没出院子,女儿也不在自己的秀楼,便默认是镇北王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自觉得意,自己的计划顺利得逞:
镇北王来总督府吊丧期间,睡了自己的女儿。
手握他这么大一个把柄,日后,他不任由自己拿捏了?
舍不得女儿套不住王,自己这步险棋,走得好哇!
萧烨为了防止晚上再有什么奇怪的女人来叩他的门,就住到了墨景琛的房间。
两个人相对而卧,窃窃私语,探讨着接下来,该如何办。
距离陈老太傅出殡的日子还长,墨景琛就以,为老太傅积阴德为由,带着孙太医为百姓做起了义诊。
总督府门口看病的百姓,排起了长队,一眼都望不到头。
萧烨,则带着小六子,开始了满城溜达,名其名曰,欣赏风土人情。
陈敬亭有点懵了:
镇北王不应该在后宅里,跟薇柔如胶似漆吗?
最不济,也是让薇柔带着他四处走走啊。
这时候,再派人去后院找陈薇柔,已经找不到人了,值钱的金银细软也不在了。
而且,她的贴身丫鬟也不在了。
连夜拷问了丫鬟的家人,被打得皮开肉绽了,也是一问三不知。
陈敬亭一头雾水:
人呢……
陈敬亭只好硬着头皮去问镇北王。
萧烨一脸怨气十足,愤愤道:
“这事情,本王本不打算说的,陈总督既然问了,本王就忍不住说说了。
前两日,陈姑娘给本王送了一封情书。
本王觉得这个时间她做这事情很不好,就把她训斥了一顿。
大概是找什么地方偷摸哭去了。
信在这里,劳烦陈总督拿回去吧。
本王可没看,给你总督府,留着脸呢。”
陈敬亭臊了个大红脸,欲哭无泪,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烨憋着笑,把信塞给陈敬亭,袖子一甩,又出门逛街去了。
陈敬亭迫不及待地展开信,越看脸越黑:
的确是薇柔的字,可是,书生?
什么书生?哪来的书生?
自己把这个嫡幼女,一出生就当做太子妃培养的,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从小看得可紧了,除了跟女夫子读书,就是跟老嬷嬷学习各种宫斗技巧,很少让她出门。
就算偶尔让她出去上香,也是丫鬟婆子前呼后拥,身边连只公苍蝇都没有,哪里有机会见过什么书生?
私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死丫头!心眼子都用到对付你爹上了!到底跑哪里去了……
街头的热闹,萧烨正左瞧右看,想着给墨景琛买点什么特别的小玩意回去。
小六子冷不丁道了一句:
“九爷,这条街有点不对头啊。”
萧烨倏尔回眸,
“哪里不对头?”
小六子四下张望,
“您瞧,这么长一条街,竟然连一个乞丐都没有。
余杭再富庶,也富不过京城。
京城的街市上,还三三两两讨口子呢。”
“呵呵~”
萧烨冷笑一声,不以为意,
“大概是为了体面,把街头乞丐都驱逐或者藏起来了,常用伎俩。
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小六子低声回话,
“小的夜里潜入陈家的库房,差点被金银珠宝晃瞎双眼,都堆成山了,不知道有多少。
而且,根据小的测算,府中还有密室,指不定还藏着多少宝贝呢。只是,我还没找到密室的位置……”
萧烨牵起嘴角,
“干得不错,确实有密室,晚上,本王带你去见见世面。”
夜里。
墨景琛白日里为百姓义诊,累极了,躺下就睡着了。
萧烨一看,今夜的卧谈会无望了,就闭眼眯了一会儿。
待三更半夜,又爬了起来,穿上夜行衣,摸进了小六子的房间,叫他起床。
夜探总督府。
两个人飞檐走壁,躲过打更人和值夜守卫,犹入无人之境。
前世,萧烨派大理寺卿方正义抄了陈敬亭的家,自己虽然没亲自来,但是,方正义的奏折足足写了一百二十五页。
每一页,他都认认真真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