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贵妃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我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如果是个皇子,我就得为自己的儿子计长远,顾不得萧烨了。
他做不了太子,我省去了好些麻烦。
可是……
万一我家小琛是个断袖怎么办?
那二哥哥一脉岂不是绝后了?
绝对不行!
萧烨吃饱了,喝了一盏茶,笑盈盈地开口:
“母妃,今年的探花郎你见过没?”
墨贵妃回过神来,
“探花郎?我怎么会见过?”
萧烨笑道,
“我见过,探花郎叫汪江海,长得那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可以称之为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我打听过了,他脾气也很好……”
墨贵妃越听,越抠脚,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跟我谈论一个俊俏男人干什么?不会真的有断袖之癖吧……
墨贵妃一颗心纠着,只听萧烨又接着道:
“萧瑶已经及笄了,父皇忙于政务,也没想着给她指婚。
她的生母位份又低,对公主的终身大事,说不上话。
我想着,萧瑶的外祖,也帮过我,咱们得给她找个好驸马。
母妃,这事情,还得劳烦您操心啊。”
“哦,这样啊……”
墨贵妃听到这里,方才松了一口气,
“皇上最近忙于政务,也不进后宫,过些日子,我找机会跟他说。
探花郎,是吧,我记住了。”
“多谢母妃~”
萧烨的衣衫被烤干了,翠果送了过来。
萧烨重新换好自己的衣衫,告辞,还带走了不少糕点。
出宫的路上,萧烨遥望了一眼国师所处云台宫的方向,内心惆怅:
又是想念景琛的一天……
可惜,又不能见……
也不知国师的进展怎么样了。
不过,转念想想,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起码,国师没说他不能治。
墨贵妃对流言,一直耿耿于怀。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在话本子以外的地方,听到这种故事。
真是活久见。
难道是自己在冷宫里关了近二十年,外面的风气变了?
墨贵妃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办法。
大张旗鼓地送了十个美人去镇北王府。
萧烨也不好驳母妃的面子,虽然不开心,但是,也都收尽数收下了。
吩咐小六子:
“把她们送到后院,分配上刀枪剑戟,按新兵训练的方式,操练起来!”
“得令!”
墨景琛,我答应过你,要做一个好皇帝,让军中出现女将军。现在,我就开始培养!
近日来,朝堂之上的议题,就是商讨江南总督陈敬亭贪渎一案。
陈府被抄家,所有财物没入国库,家中男女老小,尽数押解进京,由天子亲审。
天牢里,皇上横眉冷对陈敬亭,龙颜大怒:
“你太令朕失望了!”
陈敬亭,从高高在上的江南总督,变成阶下囚,短短的时间,双鬓爬满了白发。
明明和皇上是同龄人,看起来,似乎是苍老了二十岁。
事已至此,陈敬亭也有了赴死的坦然,不失文人风骨。
他把着牢门,指着对面的砖墙,跟皇上,悠悠地叙起了旧情,
“隔壁,就是天字一号牢房吧?皇上当年,被太子诬陷,关押过的地方。
罪臣依稀记得,当年,我和子期为了进来看你一眼,在勤政殿门口,冒着大雪,跪了一天一夜。
子期都冻晕了,先帝方才心软。
后来,子期去找证据。
我就去江南,请求族叔们的支持,挨家挨户跪地哭求,借来了好多银钱。
我一心想着,有了钱,把那些太子构陷您贪渎的军饷还到国库里,先帝或许会网开一面……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穷,也真是怕穷了……”
皇上立眉怒喝,
“你没资格跟子期比!
朕生平最恨官员贪渎,你竟然活成了朕最讨厌的样子!”
陈敬亭苦笑点头,
“罪臣的确实没办法跟子期比,子期满心满眼只有皇上您。
而我心里,还有家人,还有我自己,我只不过,是个俗人而已……”
皇上又咬牙切齿地质问,
“是你派人刺杀墨景琛,想调虎离山,引开镇北王,是吗?”
陈敬亭虽然能坦然赴死,但是还是能分清斩首和五马分尸哪个痛苦的,他坚决否认:
“是罪臣做的,我承认,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我和子期兄,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我怎么会对他唯一的儿子下手?”
皇上又杀气凛凛地质问:
“刺杀镇北王的人,是你派的吗?”
陈敬亭一脸赴死的宁定从容,倒也不失文人气节,
“是罪臣派去的。
我不过是想出口气。
我深知,镇北王年少就能以军功封王,不是几个江湖杀手能杀得了的人。
就如同皇上您当年一样。
如果子期兄还在,他一定会信我的话。”
皇上一招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