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烨赶紧跑去马厩,跨上自己的高头大黑马,策马扬鞭。
他也要赶去女医馆,看看墨景琛是怎么治病救人的。
女医馆里。
一个衣衫华贵的妇女,躺在病床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墨景琛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是痫病发作,且情况十分危险。
他当机立断,
“宽衣,行针!”
“是!”守在一边的女医香菱立即去解妇人的腰带。
陪同来的妇女的胖相公,听闻女医馆里突然有了男郎中的声音,一个猛回头,脸色一惊,叫嚣道,
“住手!不行!
男女授受不亲!
你们女医馆,怎么还有男郎中?
滚出去!换女郎中来!”
墨景琛温吞吐声,诚挚道,
“病不忌医。”
胖男人丝毫不买账,
“老子让你滚出去,听见没有!今儿,我媳妇就是死在这里,我也不让旁的男人碰她!”
墨景琛一脸波澜不惊,脚下却没有往后挪动半分的意思。
云揽月见状,立即拉着那胖男人的衣襟,大力把他往门外提,牵起来半边嘴角,挤出一个还算礼貌的笑容,道,
“我是这个女医馆的云馆主,你有意见,跟我提~
来来来,咱们出去唠唠~”
萧烨赶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云揽月正一侧高抬腿,踹在一个胖男人的胸膛上。
那胖男人背靠在墙,两只手不停地拍打着云揽月的腿,嘴里还在谩骂着,
“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
你这个悍妇!
松开我!这病,我们不治了,死都不治了!”
云揽月丝毫不为所动,就是不挪腿,还赔着冰冷的笑脸,掩盖双眸抑制不住的怒色,一字一句,道,
“本馆主不同意,你娘子的病,我非医不可。除非,你能挣脱,本馆主就依你~”
说完,云揽月手臂交叠抱在胸前,一脸轻松地左右望天,还吹着口哨,活脱脱一副女流氓的做派。
胖男人挣脱不掉,仍在破口大骂:
“你这个女淫贼,快松开老子!”
云揽月依旧我行我素,看似吹着口哨左顾右盼,实则是在观察,是否有人在趁机作妖。
对周围看热闹的病患和病属的指指点点,置若罔闻。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女子公然调戏男人啊?”
“就算她是这里的馆主也不行啊。
脚都摸人家胸口了,真是世风日下啊~”
“这姑娘长得跟天仙似的,那胖男人长得跟癞蛤蟆似的,什么眼光啊!还不如来调戏我呢~”
“你们刚来,知道什么呀?那胖男人,不让里面的男郎中给他媳妇治病。云馆主,是制止他,不让他进去捣乱的。”
“这不是女医官吗?怎么有男郎中?”
“就是说啊!成何体统!”
萧烨赶紧上前,大声道:
“病不忌医!救命要紧!分什么男女!”
彼时,门开了。
墨景琛走了出来,胖男人也不骂了,愣愣地看着他,眼眸中写满了担忧,似乎是在等他宣告生死。
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在意他娘子的。
墨景琛看向胖男人,温文尔雅:
“人救过来。
你回家给患者服用灶心土,削去外面的黑色,将里面的黄土碾碎,一日冲服三次。
以后,就不会再发病了。”
云揽月放下腿,松开了胖男人。
胖男人表情凝滞一瞬,眼眸里的惊喜转瞬即逝,倏尔目露凶光,朝着墨景琛就扑上去了!
嘴里还叫嚣着,
“玷污我媳妇清白,老子要打死你!”
萧烨眼疾手快,一把把胖男人薅了回来,咬牙道,
“痴人做梦!”
云揽月又扫过来一腿,还是采用刚才的姿势,一个高抬腿,踩着胖男人的胸口,又把胖男人制服在墙上,忍着想杀人的怒火,强行挂笑,
“兄弟,冷静些,这里可不是你闹事的地方啊~”
胖男人张牙舞爪挣扎着,冲着墨景琛破口大骂,
“你这个淫贼!趁我媳妇病,轻薄她!还要她吃土!我要带你见官!我要你牢底坐穿!”
看热闹的人群,一看这男郎中的长相:
面如冠玉,一副柔善的慈悲之容,犹如观音降临人间。
举手投足间,透着温润和儒雅,气质矜贵,不落凡尘。
就他这样的俊美君子,若是个淫贼,那这世上,就没好人了。
众人纷纷替墨景琛说话,
“这男郎中,真是如同谪仙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趁机轻薄一个病患呢?”
“一看他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万万不会做出逾矩之事。”
“那病患我都看到了,三十好几了,都能当这公子的娘了。
轻薄不轻薄的,从何说起啊?真是敢意淫!”
“哎呦,依我看,这胖男人怕不是不想给诊费,在这里耍无赖呢!”
“就是!女医馆已经是全京城收费最低的了。
我刚刚看咳喘加抓药,统共才花了三个大子儿。
同样的病,以前在别处看,每次都是花四五十个大子儿呢。”
“我娘子在别处看病,都让准备后事了,到了这里,才花三十个大子儿,就能下来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