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目光坚毅,道,
“云朵,去跟驸马说,本公主身子不适,让他歇在自己的院子里。
以后,非召,不得来我的观澜院!”
云朵一脸为难,
“公主,这样不好吧,万一,驸马跟皇上告状,怎么办……”
“哼!”
萧瑶冷哼一声,
“父皇让我嫁的人,我嫁了,他一向不在意我,以后我的日子怎么过,他是没功夫搭理的。
读书人一向清高,驸马又没什么家世,他是断然没脸往外说,他和公主不睦的,那样,丢的是他自己的颜面!
以后的日子,本公主,想怎么过,就这么过!”
云朵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是!公主!您想开就好了。
虽然没能嫁给墨大人,但是,您嫁给了自由。
手上还突然多了这么多财产,您真是比别的公主,嫁得都好呢~”
萧瑶脸一红,瞪了她一眼,
“别多嘴多舌!仔细你的舌头!快去!”
“诶!”
云朵乐呵呵地跑去跟驸马传话了。
驸马汪江海,本来还满心期待一睹公主芳容,度过一个美满的洞房花烛,画册子都研读好些遍了,甚至,都想好他们的孩子叫什么了。
忽然闻此噩耗,顿时,眼前一黑,就如同坠入了汪洋江河湖海,浑身由外到内都凉透了:
自己十余年寒窗苦读,终于一举考上探花,在外人人称赞奉承。
又娶了公主,本来以为自己的人生圆满了,却不曾想,竟在大婚之夜,被自己的新婚妻这么羞辱。
汪江海一张苦瓜脸,心情大起大落,来得不要太快,险些没有呕出一口老血来……
他内心好多疑问:
公主为何如此讨厌我?
我做错了什么,连面都不让见?
难道,他没听说,新科探花郎,貌若潘安,一表人才吗?她一点都不心动吗?
难道是嫌弃我家世不好,无父无母吗?
可是,她一个公主,从小锦衣玉食,一不缺钱,二不争储夺嫡,要有钱有势的婆家做什么?
没有公婆在世,她还能省了晨昏定省,难道不好吗?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公主有许多个,会疼媳妇的帅气探花郎,可就我一个啊,我配她,明明绰绰有余啊……
心气儿也太高了,一个女人,就应该出嫁从夫啊!
公主真是太娇惯任性了,我该怎么才能跟她讲明白三从四德这个道理呢?
原本,我都想好明早给她梳什么发髻了,我这么会疼媳妇的好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她怎么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汪江海愁容满面,在房间中来回踱步,说教公主的话,想了一箩筐。
奈何,想想公主是金枝玉叶,他还是怂,不敢贸然去观澜苑跟她讲道理。
于是,准备再观望一阵子,看看这个十一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性情,好不好说话,再做打算……
观澜苑内。
萧瑶展开了礼单,想看看墨景琛给她送了什么大婚贺礼,要好好珍藏起来。
可是,红纸礼单上赫然写着:
崖州上州刺史墨景琛:五两。
每一个字,萧瑶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她不明白什么意思,亦或者说,她不愿意相信那是字面意思。
我大婚,墨大人就送了五两银子?
这怎么可能啊!
萧瑶又找萧烨送的贺礼:
镇北王:五两
啊……这……这……
萧瑶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等云朵回来,立即就问,
“墨大人和镇北王送的贺礼,是什么?”
云朵连连撇嘴,
“奴婢特意留心了,他们一人送了五两银票。
不过,公主您也不必难过,奴婢打听过了。
他们历来赶礼,不管是哪个府邸的人情,一律都是送五两银子。
上个月允老王爷过六十大寿,他们也只送了五两银子。”
萧瑶稍微有点欣慰了,点点头,
“墨大人送的贺礼呢?”
“我单独收着呢~”
云朵转身,抱过来一个小木盒,里面,放着一张崭新的五两银票。
公主接过来小木盒,满眼都是柔情,如获至宝一样,牢牢地捧在手中,
“你下去歇着吧。”
“是~”
云朵走了,萧瑶连夜点灯熬油,绣了一个花开并蒂的荷包,单独装好墨大人送她的唯一的礼物,贴身放着。
她心里明白,这是她此生,唯一的念想了:
从小就暗暗喜欢一个人,真是苦涩又甜蜜。
如果没有九皇兄横在中间,他会注意到我吗?
罢了,往日之事不可追。
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无关。
我这一生,也就这样了,靠着儿时的些许回忆,也能了此残生……
这一日,萧烨又没脸没皮地拉着墨景琛来王府,看他训练武举考生。
萧烨眉毛一扬,一脸得意,道,
“景琛,你猜,邓婵挥舞的那把大砍刀,有多重?
墨景琛看着场上挥汗如雨的邓婵,抡着几乎要等身长的大宽砍刀,看起来毫不费力的样子。他就凭借自己的认知,大胆地猜了一下,
“三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