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朱温怒道:“枉我把蒋玄晖当作心腹,没想到居然生出不臣之心,陈浩男我念及救命之恩,一再宽祐,熟不可忍,孰不可忍!”
大将葛从周道:“不如明日早朝逼唐哀帝李柷让位大王,随便罗列几条罪名,将枢密使蒋玄晖、陈浩男当庭斩杀!”
梁王朱温面有喜色,“葛将军好建议!明日就明日!”
……
次日早朝。
陈浩男嗅到了与以往不同的危险气息,一众文武大臣全部到场,四门都有重兵把守,将领门一脸肃然。
唐哀帝李柷居正位,何太后居边位,接受文武百官跪拜。
陈浩男觉得不对,悄悄对副将白边嘀咕了几句,副将白边趁人不注意悄悄离开了大殿。
太监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宰相柳璨首先站了出来,拿出一封百官书,“昨日占星师夜观星象,紫薇星冉冉升起,说有新帝诞生,如今大唐气数已尽,蛮夷作乱,只有梁王朱温带领国家走向兴盛,这是百官的呈表,请陛下禅让皇位,梁王朱温顺天应人,位登九五!”
唐哀帝李柷眼神惊恐的看向众臣,战战兢兢的说:“这是诸位爱卿的意思吗?”
无一人说话,沉默不语。
唐哀帝李柷见大势已去,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印玺官何在?!”宰相柳璨问。
“在!”
“印玺呢?”
“没有!!”印玺官杨虎站了出来,慷慨陈词道:“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
“如今你朱温公然篡位,我是大唐的官吏,不是你朱温的官吏,要印玺没有,要命有一条!”
梁王朱温大怒:“来人那!将印玺官乱刀砍死!”
禁军早有准备,将印玺官杨虎拖了下去,紧接着传来惨叫一声。
唐哀帝李柷唉吓得瘫软在龙座上,而何皇后也是面露惊恐之色。
梁王朱温环视众人,“还有人反对否?!”
唐哀帝李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带着颤抖,“梁王请勿生气,我让就是了……”
“让你老母!朱温你这个乱臣贼子!满朝文武居然都不如一个管印玺小官!贪生怕死,连脸都不要了!!”
“朱温,当年你跟随黄王叛乱,关键时候背刺黄王,不忠不义投降朝廷,而后僖、昭二帝重用于你,厚恩于你,才让你一步一步做大,你居然如此回报?!”
“难怪我大哥杨行密一向都看不起你,他看人真准,你就是一个畜生不如的小人!不忠不义的垃圾!!”
陈浩男放声大骂,彻底撕破了脸皮,斥得众文武纷纷低头,既尴尬又羞愧。
“你要作死是吧?!梁王朱温瞬间暴怒,下令道:“我知道很多人还不服我,我这回一次把你们收拾了!将陈浩男、蒋玄晖夷三族,还有世家大族崔氏、独孤氏……,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梁王朱温心中早有就有了一份名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次解决干净。
立时,宫纬风云突变,人头攒动。
梁王朱温的禁军冲到各处,大肆捕杀!
陈浩男、蒋玄晖等一众人等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连续斩杀十几名士兵。
梁王朱温指着陈浩男道:“给我杀死他们!!”
嗖!嗖!嗖!
接连几支弓箭射纣倒几名士兵!
副将白边、贴身丫鬟秋葵带着数百亲兵,来救援陈浩男来了!
气势大振!
陈浩男大喊道:“保护陛下,杀出宫出!!”
梁王朱温气足败坏道:“把他们全都杀了!!”
大将庞师古疑惑的问:“全部?包括陛下?”
梁王朱温疯狂叫嚣,“对!全部!!”
……
洛阳城外小道上,响着“哒哒哒哒哒”急促地马蹄声。
陈浩男、贴身丫鬟秋葵、副将白边、小川彩以及随行十几骑亲兵,仓皇跑路。
唐哀帝李柷、何皇后、枢密使蒋玄晖、公主李梦,以及各门阀士族,死于乱军屠杀当中。
唐哀帝李柷被朱温杀害,年仅十七岁,历经二百九十年的唐王朝正式灭亡。
大将贺瑰、大将葛从周领着骑兵在后面紧追不舍,按照梁王朱温的意思,斩草除根。
陈浩男与小川彩同乘一马,跑了一天一夜,副将白边、贴身丫鬟秋葵紧随其后,只剩下四人三骑。
嘶!
汗血宝马,突然一声惨叫,马失前蹄坠倒在地上。
陈浩男摔到地上,看着奄奄一息的汗血宝马,沮丧绝望道:“这只怕天亡我也!”
贴身丫鬟秋葵、副将白边赶紧下马,贴身丫鬟秋葵将自己的马牵了过来,急声道:“我的马给你了,公子快走!”
“人困马乏,只怕我们都走不了……”陈浩男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追兵马蹄声越近!
“呛”的一声,陈浩男拔出背上双手剑,决心死战到底,临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
“你们快走吧!我来殿后!”
副将白边哈哈一笑,抽出腰刀,“陈大哥,我没有逃跑的爱好,我也不走了!”
贴身丫鬟秋葵将马牵到小川彩面前,“公子不走,我也不走,小彩,你骑马到庐州去找公子的大哥淮南节度使杨行密,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川彩撇了撇嘴,“那我也不走!”
陈浩男哭笑不得,“小彩,你不要闹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