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孝服,手持柳木,头顶孝帽,左右系着一个棉球,冲着金绍仲跪地磕头。
长子报丧,老村长没了。
老头子一直等着金艳回家,那口气一松,就走了。
七十古来稀,老村长快八十了,算是喜丧。
雪中的金家寨又添新白,葬礼很隆重,两班唢呐轮番上阵,十里八乡都来吊唁。
老村长这辈子平淡无奇,却德望乡里,微笑着走完了一生。
短短时日,金绍仲历经死别,心也变得坚强。
作为村长,红白喜事最为忙碌,迎亲酬客、人事安排、礼仪主持方方面面。
墓地也在后山,距离金维吉不远。
老村长曾言:在山坡上看着金家寨富裕繁荣。
最悲伤的莫过金艳,只是匆匆见了一面,话都没好好说上几句,却成了诀别。
忙完葬礼,金绍仲上去安慰了几句。
金艳理都没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金影在临安打工,得知老人去世也赶了回来。
和金绍仲聊了几句,颇为感慨,看着祝芳,说了句:“这娘们不像个好人,你注意点。”
金绍仲找到了知音:天天晚上心惊胆战,老担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绝对不是啥好人。
冰雪融化,春暖花开,山里一片生机盎然。
卫生所很冷清,金绍仲躺在木椅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祝芳闲不住,跟村里婶子学了织毛衣,正聚精会神,全力以赴。
金绍仲不禁调侃:“别忙活了,等你织好,都夏天了。”
“冬天还会来,不是吗?”
有道理!
“老公,我……我有了。”
金绍仲蹭的一下从木椅上跳起来。
当即探出灵力,清楚地感受了一个小生命微弱的跳动。
兴奋的抱着祝芳直转圈。
“傻蛋,快放下我,别动了胎气。”
金绍仲闻言立即变得温柔,轻轻的放下,谨慎的让人发指。
“我太兴奋了,别织了,快去床上躺着。”
祝芳噗嗤一笑:“没那么金贵,只是……最近不能那个了。”
无所谓,反正合阴阳第二重接近圆满。
兀自的傻笑:‘嘿……我要当爸爸了。’
有些生命消逝,有些新生降临,有些悲痛淡忘,有些喜悦丰盈。
四季轮回,人间冷暖,周而复始。
村里的光明赶来,急切的说道:“村长,狗剩哥还有村里十几个人被庞龙抓了,让你去赎人。”
狗剩带着村里的劳动力在四灵山庄工地干活,今天带着人去镇上聚餐,结果被庞龙带人堵住。
这货真就不怕挨雷劈?
祝芳拦在身前:“你不能去,我去。”
“不行,你身子。”
祝芳怒道:“万一是陷阱呢?不能冒险。”
一直以来都谨遵爷爷的嘱咐,坚决不离开金家寨。
镇上的领导为此大为不满,一个小村长仗着引了个大项目,也不能尾巴翘上天。
镇里的会议一次都不参加,还得分管的副镇长亲自上门,官不大,架子不小。
后来没办法,祝芳跑了几次。
于是‘妻管严’的名头不胫而走。
出了四灵大阵,也就比普通人壮实一些,若真是鬼门或者五大世家出手,绝对会被按在地上摩擦。
而祝芳不同,离开大阵反而实力飙升,巫仙境可敌宗师。
只是怀有身孕……
祝芳安慰道:“你放心,只要我想回来宗师也拦不住。”
金绍仲犹豫不决,别看表面风平浪静,四灵大阵已经斩杀了好几波。
有鬼门,也有帝都金家,还有些不明身份。
‘敌人亡我之心不死啊。’
四灵大阵威力无穷,又何尝不是画地为牢。
光明听得一头雾水,不停地催促。
“媳妇,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半日的时间度日如年,直接迎到二道湾。
夕阳西沉,密林中云雀惊飞。
祝芳身型不稳,狼狈的从山顶坠下。
数道天雷凝结成网,金绍仲冲过去抱住祝芳,双眼中燃起冲天怒火。
山头上站着两个中年男子,遥遥相望。
“可惜差了一点。”
“我不信邪,敢不敢陪我闯闯?”
祝芳微弱的说道:“两个宗师,土家土培元和金家金正日。”
怀有身孕让祝芳实力大减,加上两个宗师围攻,若不是巫门秘法,根本回不来。
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躺在金绍仲温暖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金正日都没搭理土培元这个傻逼,而是冲着金绍仲朗声道:“小子,家主让我给你带句话,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土培元和金绍仲大眼瞪小眼。
‘你上来啊。’
‘你下来啊。’
最后一拍两散,金绍仲担心祝芳的伤势,土培元忌惮四灵大阵。
“有本事你一辈子躲在这个乌龟壳子里,只要你冒头,我保证打的你爹妈都不认识。”
放了狠话,土培元心满意足离开。
“土狗,迟早爆你菊花。”
土培元险些跌倒,这小子不是个好人。
村民们不过是诱饵,重创了祝芳,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