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皎皎扶着的手紧了紧,心中弥漫起一丝愧疚。
“我……”
她嘴巴刚张开,一串手机铃声打断她的话。
秘书看了一眼,没有犹豫的接通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只是皱了下眉,然后说了句知道直接挂掉。
他往陆时臣靠近一些,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Boss分公司这边出了点事,我先去处理一下。”
陆时臣没有出声,脑袋往木皎皎脖颈处近了些,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瞬间刺激了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木皎皎把人往外推拒,陆时臣又往里凑近了些,两人你来我往,她只能向前面几个男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三个男人神经绷紧,看天看地看自己,就是不看她。
“木小姐,事态紧急,boss就麻烦你照看一下。”秘书把一瓶药塞到她手中,仿佛把陆时臣的命塞进她手里。
“如果他再心绞痛,你就把这个药给他吃两颗。”
“麻烦了。”
把人嘱托好后,不等任何人作出反应,他脚底抹油地离开现场。
李克多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他一个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人,可不敢碰这种大少爷,但凡他少一根毛发,他都得拿这条命去抵。
那就只剩裴朝义。
裴朝义虽然看出了点门道,但这里是他家,这个又是他表哥,不可能置之不理。
看着苍白脆弱的陆时臣,他弱弱地问道:“要不你先扶他回房休息一下?”
木皎皎点了点头,只能先这样。
裴朝义过去想帮忙把人扶起来,还没踏过去就对上表哥冷森森的眸光,他吓得抖了个激灵,后背爬上一层层冷汗,一种死亡的恐惧蔓延全身。
呵呵……艹,他哪里虚弱了,哪点需要人帮忙。
“啊,我肚子疼,木小师傅,我忍不住了,我先上趟厕所,麻烦你帮我把表哥送到三楼,最南边那个卧房,谢谢哈。”
话落,风起,人消失在眼前。
木皎皎看着跑远的裴朝义,又看了看脸色极为难看的陆时臣。
唉……事情怎么就成这样了。
“能走吗?我扶你上去躺着。”木皎皎轻声开口。
“嗯。”陆时臣虚弱地应了声,把头从她脖颈处抬起,他衰疲地看了一眼木皎皎,见她没有扶自己的动作,他咬紧后槽牙,逞强似的扶着沙发站起身。
只不过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怎么看怎么凄凉。
木皎皎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在他再一次摇晃身体时,上前一把扶住他。
“小心点。”
她的手臂环过他劲瘦的腰身,有那么一瞬男人身体僵了僵,很快若无其事地将身体重量放到她那边。
木皎皎抱着他的力道更重了,也发现他背后的衣服全湿透了。
“怎么出那么多汗。”
陆时臣闭嘴不言,端的是我坚强我不说,主打就是谁看了都觉得是个可怜见的。
木皎皎没看到他眼中的窃喜,用尽全力扶着人一步一步往楼梯口走去。
两人身高差距本就大,她力气不小,但旁边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合。
他是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贴到身上来,让她寸步难行。
走着走着,她心里来气了,忍不住呵斥一声:“你能不能站好一点。”
陆时臣委屈巴巴地把重量收了收。
木皎皎心底微微一松,这个臭男人就是故意的。
她咬紧牙关,把人扶到房间,将人扔到床上。
陆时臣落床时,脚下微抬,不小心绊了一下,木皎皎站立不稳,惊叫一声,整个人扑到他身上。
陆时臣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快慰的闷哼声,顺势抱紧怀里的温香软玉。
时隔六年,他终于真真切切地把人抱在怀里,曾经梦回几时,每每醒来床上都只有他一人,那种悲痛的心悸,他仍然记得。
“皎皎。”陆时臣嗓音低沉嘶哑,冰凉的薄唇在她脖颈来回舐吮,贪婪地吸食熟悉的味道。
木皎皎被亲得浑身发软,意识到他在干什么后,她强撑着身体,挣脱他的桎梏,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
陆时臣还有些迷茫,感觉到怀里空空,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茕茕孤立的夜里。
一垂眸就对上魂牵梦萦的一张脸,他才想起来,面前这一幕不是假的。
“皎皎。”陆时臣眼睫轻颤,伸出白皙的手掌,殷切期盼地等前方的人牵起他的手,带他走。
木皎皎面色涨红,捂着脖颈,羞愤怒瞪他:“你干什么。”
太过分了,她好心扶他上来,这个男人竟然敢偷亲她。
“我告诉你,我们早就分手了,现在是你是我,我是我,你下次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打你。”
哼。
她把刚才秘书给她的那瓶药扔到床上:“陆时臣我没跟你开玩笑,六年前我决定离开,就代表放弃这段感情。”
“我只是你生命中一个不重要的过客,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不应该相互怨恨,既然没有缘,就应该好聚好散,我希望你以后都过好每一天,找一个相互喜欢的人,恩爱过一辈子。”
木皎皎说完不理会他的脸色,转身离开。
陆时臣躺在床上,望着赤白的天花板,手背搭在眼睫上,遮掩住所有的情绪。
木皎皎从房子逃离出来后,心情有些许低落,她仰头看着明月,置身在它撒下的银辉之中。
不都说人类滥情吗?见一个爱一个,这都那么久了,咋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