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了,我还没患老年痴呆。”
“这是什么?”杰拇指按压着眉心,郁躁地问。
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小小的木笼子里关着两个鼻青脸肿的瘦弱小女孩,缩在角落害怕地紧紧抱在一起,像两只等死的无助小兽细弱地呜咽着。
我冷淡地说:“囚笼外的人和关在笼子里伤痕累累的孩子。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什么什么?你们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两个人就是一连串事件的原因啊?” 高壮男人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带着恼怒,“她们俩脑袋不正常,几次三番用不可思议的力量袭击村里人。”
老村长也一脸愤恨:“我的孙子也曾险些被她们杀掉!”
其中一个小女孩忍着泪水反驳:“那是因为他先——”
“闭嘴!怪物!”
笼子外的那两个人立刻暴怒,指着她们厉声呵斥:“你们的爹妈也跟你们一样!早知道就该趁你们还是婴儿时就杀了你们!”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听到这么难听的话,此刻我甚至觉得咒灵的嚎叫都比他们嘴里排放的臭屁悦耳得多,至少它们没法玷污我的耳朵。
我看到杰沉默地深吸了一口气,拳头很用力地攥紧后松开。
他的情绪内敛,我最怕看到他沉默了,许多动漫里这种眯眯眼的角色一旦心理扭曲,爆发起来也往往极具杀伤力。原著的结局还摆在那,我不得不怕。
“杰,这件事就由我来处理好了。”我语气清淡而不容置喙地揽过这件事,“至于那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我想你总该不会放心让我来照顾小孩子的。”
问出村里的领头羊殴打了一顿,我联系手下的人插手此事,联系了警察。接下来几年,他们绝对会在监狱中过上格外“丰富多彩”的难忘生活。
村里位置偏僻,山路崎岖泥泞,警察耗费好几个小时才终于到场,由于上头打过招呼,并且证据确凿,村民很快被拷上手铐。
杰脸色阴沉地看着村民被带上警车:“虐待儿童判刑最重不过坐几年牢,难道就这样算了?”
“我们到底还生活在法制社会,遇到案件最好交给专业人士……”我看了杰一眼,理所当然地说。
“未来可能成为我们同伴的年幼无辜的孩子们,却要受到无知者非人的对待,这样……”他眼神晦暗,艰涩地问,“你不感到悲哀和愤怒、不为此他们受到的不公而不甘吗?悟?”
说实话,我一直不太喜欢这种压抑沉重的氛围,这让我有种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束缚住、被锁进囚笼不得自由的感觉。
“我当然也会有负面的情绪,只是不常表现出来而已。而且我们昨天才谈论过的话题,你这么快就忘了?”我吹了吹台阶上的灰,坐了下来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可是就算生气又怎么样?别忘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充满不公和偏见的。倒还不如保持平常心,尽可能高兴地过好每一天。”
“你也会认命?”他静静看着墨色的密林将天边最后一缕光线吞没,矮小的房屋敞开的门像一张张深渊巨口,村落仿佛陷入了无生机的死寂中。
唯有身后唯一点亮了灯光的小屋是可以安心的地方。
“当然不。”我眼里不带笑意地勾起嘴角,平淡的语气透出杀意,“总有一天,我会把那些看不顺眼的、挡在我前进路上的垃圾,全部换成我想要的那种芬芳美丽的鲜花。”
“只是需要…… 稍微再等一等。”
“是个不错的理想。真羡慕你啊,活得张扬又恣意,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把你难倒。”杰自嘲地笑了笑,眼睑低垂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可我现在连自己的心意都无法确定了。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我所坚持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强者要保护弱者’,当初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我支着下巴反驳:“那是你以为的,我可从没这么想过。”
“是么…… 看来是我想太多。”他扯着嘴笑,可我却觉得他在悲伤着,就像个不小心迷失在暴雨中的孩童。
“要以术师的身份拯救他人,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他幽暗的双眸浸透着冷意:“可是,那些受益者…… 他们就这么理所当然、一无所知地挥霍践踏别人的付出,走在由我们的同伴牺牲得毫无价值的鲜血铸就的道路上。盲目、愚昧、无知…… 那种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腐臭…… 已经恶心到我想吐了。”
“也许你说得是对的,是我太自大——”他的语气和神情依旧平静,可我看见他在痛苦中挣扎,他的心脏在被无形的东西撕扯着。
“杰害怕了吗?就因为被鱼刺卡了两次喉咙,所以就打算闹脾气掀桌子了?”我扭头对他做了个鬼脸,语气嘲讽,“略—— 好逊啊,就像幼稚的小孩子一样。”
“擦擦鼻涕坚强点吧,杰宝宝!说得出这种话…… 你绝对是没挨够社会的毒打。难道要因为看到的一点黑暗,就否定整个社会进步的可能性吗?正因为人性的丑陋,那偶尔展现出的人性光辉才显得那么弥足珍贵啊。”
“杰真是个胆小鬼!”
我鄙夷地看他:“我小时候被捅了个对穿,差点真的死掉都没有哭鼻子说不当咒术师呢。”
晚风拂来,虫鸣阵阵、树叶簌簌飞舞。
夹杂在其中的,似乎还有他微不可闻的轻笑。
“啊,如果是这种要命的毒打,我看还是算了吧。” 难以分辨其中的情绪,他忽然就这么放任自己躺在地板上。
他抬起手臂遮住眼,嘴角微微勾起,侧过脸调侃道:“看来你也过得不容易啊,悟。不过听你小时候过得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