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初被刺杀,真凶还未找到。
案子未破,丧事便一直拖着未办。
罗成周作为吴夫人的外甥,此时正同吴家子女一起为吴玉初这个姨丈守灵。
罗丛云原也是在的,但她跪了没多久,便觉腰酸背痛,寻了个借口回了自己的院子。
卫清晏对高门里的格局不陌生,很快便摸进了客院,进了罗丛云的房间。
四处查看了下,她便明白了燕岚口中,罗家夫妇对罗丛云的重视了。
林州并非富庶之地。
一个林州知府的养女,上好的云锦绸缎和珠宝头面,随意地放置着。
可见,她从小便不缺这些。
罗丛云能对燕岚说出那样的话,说明她是知道自己身份,并引以为傲的。
那么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她定会妥善保管。
最安全的便是随身携带。
但也不排除,那些东西不便带在身上,只能藏在屋子里。
“真是晦气,本以为来京城能过好日子,没想还得给别人守灵,跪得我腰都要断了。”
卫清晏正翻找着箱笼,一道抱怨的女声自门外响起。
她忙将东西复原,跃上了屋顶。
“小姐,奴婢给您打些热水敷一敷,再用药膏揉一揉,就没那么难受了。”丫鬟哄着道。
“揉了有什么用,明日还不得去跪着。”罗丛云到了屋里,不耐地扯掉了手上绑着的白布条。
“姨丈也是,早不死,晚不死,非得赶上我们来京的时候死……”
“小姐,这话说不得。”丫鬟吓得忙跪地打断她的话,哄着道,“隔墙有耳,这是吴府,万一叫吴夫人听到了就不好了。”
“哼,我还怕她不成。”罗丛云气哼,嘴上硬着,到底语气是弱了。
嘀咕道,“等我恢复身份,她不还得巴着我。”
见她声音小了,丫鬟也不敢多劝,忙转身出去给她打热水。
罗丛云没有骨头似的歪在床榻上。
卫清晏正欲下去点她的穴,找找她身上可有信物,便听得有脚步声靠近。
“云儿,哪里不舒服?”罗成周随后跟了来,满脸关切。
罗丛云见是他,当即噘着嘴,委屈道,“腰疼得厉害,膝盖也难受。”
“趴着,我给你揉揉。”罗成周拍了拍她的腿。
罗丛云抱上他的脖子,“成郎,我们去外头住吧,我不想住这里,和你见一面都难,还得天天去前头跪一跪。”
“再忍一忍,姨丈过世,我们又恰好赶上,若此时搬出去,会叫人说闲话的,何况,我们还有求于姨母。”
罗成周顺势亲了亲她,将她翻趴在床上,轻柔地按着她的后腰。
“又不是没她不行。”罗丛云嘴里依旧不情不愿,“我们自己也能想办法接近他,他对我娘那么在意,定也会在意我的。”
按揉后腰的手停了,她转头看去,罗成周已是脸色不愉。
他低呵道,“这样的话往后不许再说,你当知如今还不是公开你身份的时候,莫要任性,坏了大事。”
“你吼我?”罗丛云红了眼,“你可知这几日我身上难受的紧,我才同你抱怨两句,你就吼我。”
美人垂泪,罗成周服了软,将人拉起抱在怀里,“是我的错,我不该因自己心情不好,就迁怒于你。”
“因为燕岚?”
男人点了点头,“没想到她竟能逃回来,还救了容王……”
“那又怎样,容王不过是个不被皇上喜欢的病秧子,还能替她做主不成。”
顿了顿,她从男人怀里退出来,“你不会因为她救了容王,还想要她做你的正妻吧?她如今可是一双破鞋。
你若碰了她,就别再碰我,我带着孩子离开,自有去处。”
罗成周见她这般口无遮拦,心头很是不悦。
但想到她的身份,还是耐心哄着,“云儿,这是皇城,有些人不是你我可以议论的,小心惹祸。
燕岚我自是不会再要,但若容王决意要护她,这份面子我得给……”
“我又有孕了。”罗丛云打断了他的话,“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当初还是娶了她。
若非卫家没了,若非她知道我们的事同你闹,说不定此时你们夫妻恩爱,我倒是个多余的。
罗成周,我问你,假若我的身份一直不能公开,你是不是就打算让我这样不清不楚跟你一辈子。
当初是你半夜翻窗进了我的屋,是你在来京的路上钻了我的马车,让我又有了身孕,可你心里想的却还是那个女人……”
她说着说着便娇声抽泣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是我的错,我不知你有孕了。”罗成周眼里有愧疚也有心疼,将女人温柔地揽在怀里。
“但你真是冤死我了,我若心里有她,怎会买通山匪……”
他的话还没说完,唇就被女人封住。
卫清晏眉眼寒霜地看着下头拥吻的两人。
两人吻了一会,罗成周便退开了,“我会同姨母说你病了,这些日你便留在后院,别出去了。”
看了看她身上的穿着,顿了顿,还是又说了句,“如今吴府有丧事,你穿的素净些。”
“你要走?”罗丛云眼眸带嗔地看着她,手紧紧拉着他的衣袖,“你是不是想着她,就不愿与我亲近了?”
“天地良心,我是担心你的身子。”罗成周语气轻柔,心里已是有些不耐。
他今日实在没那个心情,何况这还是吴府有丧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