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他只是在外奔走,身上被晒得很热而已。
但是从小在宫里长大,对女人之间的阴谋诡计,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你……有没有听说过有关连穗岁的流言?”
他看着翁灵儿漂亮的脸,新婚燕尔,他自然不愿意怀疑她,可连穗岁的话在他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不证实一下,心里不舒服。
翁灵儿面色未变,依偎在他身侧,好奇问道:“王爷说的是哪一桩?”
有关连穗岁的流言太多了,多到很多人都听不全,除非有人专门拿本子记住,否则过几日,新的流言出来,旧的就被人忘了。
“连穗岁跟宋靖为的流言。”
翁灵儿一头雾水,很是惊讶。
“连穗岁朝宋大人下手了?”
她面上的震惊不似作假,成王的心放下去,把自己的苦恼跟她宣泄道:“外面的流言传得很凶,有人说她给我戴了绿帽子,这口气我要是都能咽下去,别人会怎么看本王?”
他烦恼的不是连穗岁的名声有多难听,烦恼的是闹这么大动静,他如果没有反应,别人会不会猜到他设计这桩婚事的目的?
他跟连穗岁的婚事是长公主撮合的,别人不会怀疑到他头上,但长公主那边肯定瞒不过去。
慧荣长公主虽然不问朝政,但是她的态度很重要,如果被她知道自己算计她,会产生什么后果?
……
成王这个狗男人疑心重,连穗岁打发了他,心里也在思索着会是谁算计她。
当时在场的就几个人……
她最怀疑的就是翁灵儿,但她没有证据。
“晦气,小桃,咱们回去吧。”
就算真是翁灵儿在背后搞鬼,人家现在已经是成王妃了,只要人家不承认,她也不能拿她如何。
反正要买的东西也都买齐全了,午后的天气热,头顶的大太阳能把人晒晕过去。
一辆马车越过她们停下。
“连三小姐。”
青禾从马车上跳下来,福身道:“真巧,在这里遇上,长公主有请。”
马车里是慧荣长公主?
连穗岁上前几步福身请安,慧荣长公主挑开帘子笑看着她。
“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街上?上来吧,我送你一程。”
慧荣长公主越看连穗岁越喜欢,见她脸颊被晒得绯红,心疼道,“女孩子家,出门在外也不戴一顶兜帽,青禾,把本宫的兜帽送给三小姐!”
连穗岁急忙推辞道:“臣女怎么敢抢您的兜帽……府上的马车就在前面,统共没几步路,不打紧。”
“你这孩子说话有意思,不能说抢,本宫赏的,长者赐不可辞,收下吧。”
青禾把兜帽递给连穗岁,连穗岁只好收下。
“多谢长公主赏赐。”
“上次你坐本宫的马车出了事,本宫还没上门看望你呢,不必谢,赶明个儿还得麻烦你,我让青禾再去府上接你,最近几天,我有点不舒服,你帮我看看,放心,不会少了你的诊金。”
慧荣长公主态度慈爱温和,连穗岁应下来。
“好,那咱们就说定了。”
连穗岁福身恭送,带上兜帽跟小桃爬上自家马车。
回府跟秦氏报备了一声,第二天早上,长公主府的马车早早地来接连穗岁,马车到了长公主府,前面成王扶着翁灵儿也下了马车。
淦,怎么走到哪儿都能遇上成王那个狗男人?
连穗岁坐在马车里没动,不想跟成王碰上。
但那两人杵在门口没进去,而是齐齐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似乎是在等她。
连穗岁又墨迹了一会儿,成王等的不耐烦了,作势要往这边走,翁灵儿拉住她,派了身边的丫鬟过来。
“给连三小姐请安。”
人家主动派人过来打招呼,连穗岁再不下马车就不合规矩了。
她不情不愿地从马车里出来。
“给王爷,王妃娘娘请安。”
连穗岁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行礼。
成王哼了一声。
“谱摆得比本王还大,怎么,还得让本王和王妃亲自去请你才肯下车?”
成王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连穗岁心里吐槽,面上笑着说道:“那多不合适,臣女昨天逛街时遇上了一个咬人的疯狗,晚上吓得没睡好,刚才在马车里睡过去了,没瞧见王爷跟王妃。这厢先给王爷和王妃娘娘赔个不是。”
仗着成王听不出来,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成王很怀疑她说的疯狗是指自己,但是他没证据。
“王爷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连这点儿虚礼也要计较的吧……”
他要是计较,等于承认自己小肚鸡肠。
成王觉得憋得慌,连穗岁脸上的春风得意看起来怎么那么刺目?
“三小姐怎么能这么揣度王爷呢?”翁灵儿体贴道,“王爷若真的计较,三小姐这会儿还能好端端站着?听说宫里惩罚不懂礼数的宫女用得最多的惩罚就是罚跪,烈日下晒一天,得脱一层皮,王爷宽厚,妹妹还不快谢恩?”
淦,仗势欺人是吧?
连穗岁深吸一口气,恭敬福身道:“臣女多谢王爷王妃娘娘宽厚。”
成王出了一口气,舒坦了。
“免礼吧。”
他带着翁灵儿走在前面,连穗岁磨磨唧唧地跟在后面,看两人穿得光鲜亮丽洋洋得意,心里想着哪些毒药能让人肠穿肚烂而亡,还让别人抓不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