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听见了?
“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过当宋夫人,只是听见有人在背后说闲话,忍不住教训一下,你可别误会……”
连穗岁急忙跟他撇清关系,宋靖为笑得合不拢嘴。
“我知道的,不过难得有姑娘不怕我,肯为我辩解几句,还是要谢过岁岁妹妹的。”
别人口中的宋靖为是杀人不眨眼,手段狠厉,能把犯人剥皮拆骨的主,他办过的案子越多,世人便越惧怕他。
他就是对手口中的酷吏,说不准要被载入史册,承担千古骂名。
“我不是辩解,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表哥办案有理有据,有法可依,执法为公,外面的传言只是因为他们心虚,惧怕表哥的明察秋毫编排出来吓唬旁人的手段而已。”
“无关的人办的只是一个案子,或是为了谋生,或是为了加官进爵,体会不到身陷冤假错案中的百姓的无助,表哥凭一己之力便可以挽救多少无辜之人,使真正的坏人能被绳之以法,好人能得到应该有的公正,表哥没有错。”
打了这么多案子回去,宋靖为头上顶着的压力也没有人能理解,甚至连自己的父亲祖父都曾劝过他做事情不要太计较细枝末节。可办案时,朝中的人情世故,京中各大家族的来往都要考虑的话,岂不是罔顾朝廷律法?
岂不是对不起身上的这一身官袍?
连穗岁一个闺阁女子能有这番见地,很不容易。
“岁岁妹妹若是男子,某定引为知己!”
连穗岁红了脸。
“表哥这会儿出城,身上有公务吗?”
宋靖为点点头,拱手道:“公务在身,不便多言,妹妹自行回府,有机会的话,我上门拜访姑母。”
“表哥快去吧,不用管我。”
已经进了城内,赶到连府用不了一个时辰,倒是宋靖为,这个点儿出城,只怕今晚要在城外过夜了。
他公正无私,容易遭人嫉恨,连穗岁想起了自己用来防身的东西,塞给他一瓶。
“只需要指甲缝里塞一点的量,就能放倒一个二百斤的壮汉,表哥带着防身。”
宋靖为知道连穗岁的本事,不露痕迹地将瓷瓶收进袖子里。
“多谢表妹。”
宋靖为前呼后拥地出了城,连穗岁这边继续赶路,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妹妹终于回来了!”
连嘉良竟然在家。
连穗岁问道:“大哥不在书院念书吗?”
连嘉良嗔怪道:“妹妹竟是把哥哥的事情都忘了吗?今年秋闱,我下场了,现在在家里念书,准备明年的春闱。”
连穗岁恍然,她才离京不到三个月,京城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吗?
怪不得一路上看见的都是儒生打扮的年轻人呢。
“什么时候放榜?”
“提前恭祝大哥考中举人。”
考中举人才有资格做官呢,但是举人也不好考,连嘉良跟连嘉颖户籍在京城,京城的名额虽然多,但考生也多,可不好考过呢。
“借妹妹吉言吧!”
连嘉良又偷看了一眼连穗岁,疑惑道,“总觉得妹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上来。”
他印象中的连穗岁脾气暴躁,从来不会说好听的话,体型更是能将他给挤没了,上次回来他就发现连穗岁不同了,瘦了点儿,好看了点儿,性格脾气也变了。
“姨娘先前说妹妹变了我还没什么感觉,这一次才发现妹妹的不同,没想到我家妹子这么漂亮,临近过年,京城中宴会多,到时候妹妹肯定会一鸣惊人!世家公子随便妹妹挑选。”
连嘉良这话说得轻浮,连穗岁不高兴道:“大哥还是读书人呢,这番话要是传出去,别人该怎么看我?”
不用怀疑,她以前的名声差是有原因的,身边的人有意无意,就把她的名声作没了。
再加上原主自己不争气,就更没有名声了。
她现在洗都洗不白,也有身边人的一份功劳。
“妹子,你是我亲妹子,我还能害你不成?”
连嘉良眼珠子乱转,“我前几天去母亲院子里请安,听见母亲跟身边的人说话,母亲的意思是,想从进京赶考的读书人中给妹妹挑选夫婿。”
“我觉得母亲的考虑深远,世家大族规矩多,你嫁过去不一定能做当家主母,还要应付大家族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挑一个家世背景都不如咱们的,他们以后也不敢欺负你!”
连嘉良说了半天没在点子上,连穗岁打起精神思索在她的婚事上,他能赚到什么好处,预防他给自己挖坑。
“大哥说得有道理。”
连嘉良跟着她来到主院见秦氏。
“母亲,儿子把三妹接回来了。”
连嘉良的表情好像是他千里迢迢把连穗岁从别院里接回来一样。
两三个月不见,但是连穗岁跟秦氏时常通信,倒也没有生疏感,只是觉得很久没见,彼此都很想念。
“路途颠簸,先回去安顿休息吧。”
母女两个都有很多话想说,但秦氏显然更能沉得住气。
连穗岁退后半步福身道:“娘,女儿明天来给您请安!”
连嘉良抱拳。
“儿子也告退了。”
连穗岁出了主院回自己的琴心院,连嘉良也跟着。
“那个,妹妹,我在书院时有个同窗,人品不错,家境也还算殷实,妹妹若是要从进京赶考的书生里面挑选夫婿的话,我觉得还是挑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比较好。”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