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文林拿出连晓小的肚兜威胁道,“要是不答应这桩婚事,我就把四小姐婚前失贞的事情写成故事放到各个茶楼酒馆,让说书人说上两个月,到时候,连家小姐的名声毁了,四小姐就只能上吊自杀或者是去庙里当姑子!”
“府上还有别的小姐吧,只怕到时候整个上京城议亲的人家都会避开连府……”
“可惜了,四小姐模样差点儿,若能娶到连家嫡女,我这辈子也算值了!”
秦氏当场摔了杯子,把人扣下捆起来扔到柴房,等连方屿回来处置。
连穗岁只说连晓小被连嘉良骗出去失了清白的事实,对越山书院和祈文林的事情绝口不提,连方屿听得额角突突的跳,追问道:“这个事儿有多少人知情?”
连方屿最关心的是这件事情能不能瞒住!
连穗岁心底鄙夷,他心中果然只有自己,怕被家里的事情连累。
“爹你放心,这件事情只有娘跟我还有四妹知道,就连张姨娘都不知情。”
明显感觉连方屿松了口气。
“你娘办事思虑周全,岁岁你要多跟你娘学习,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其他人,知道吗?”
连穗岁郑重点头道:“爹你放心,事关四妹妹的性命,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连方屿抬脚迈进秦氏的院子里,连嘉良正跪在地上挨鞭子,张氏趴在他身上阻挠。
“敢问夫人,大公子到底犯了什么错要闹到请家法的地步啊!您这是不给大公子活路了!”
“要打您就打妾身吧,大公子犯了什么错妾来承担!大公子毕竟是家里的长子,夫人就如此见不得大公子受老爷宠爱,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
当着满院子丫鬟仆妇的面,张氏一个妾室公然顶撞当家主母,院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下人们不知道该怎么做,纷纷看向秦氏。
秦氏冷脸道:“把张姨娘拉开,继续打!”
“秦氏,你敢!”
张氏撕扯着来拉她的下人,一连撞倒了好几个婆子。
“张氏,你要翻天不成?”
秦氏一掌把桌子拍碎,她是真的恼了,下人们跪了一地。
张氏愣住了,连方屿也是第一次见秦氏生这么大的气,把本来想偏袒张氏跟连嘉良的话咽下去。
“张氏,你身为妾室,敢当众顶撞主母,来人,把她拖下去送回自己的院子里闭门思过!”
张氏很久没有反应过来。
“老爷,妾身护着大公子有什么错?夫人不分青红皂白打大公子,您说句话呀!”
都这个时候了,还看不出来他在护着她吗?
秦氏年少习武,他怕真把秦氏惹恼了,今日再闹出人命,偏偏张氏不懂,一个劲儿地出言挑衅。
“堵上嘴!”
下人们找了块儿破布把张氏的嘴堵上带出去。
“爹,儿子没犯错啊,怎么母亲生了这么大的气?爹,您帮儿子劝劝母亲!”
连嘉良一口咬定连晓小跟祈文林两情相悦才会做出这种事情,他顶多就是从中牵线搭桥,并没有逼迫连晓小,连晓小失了清白也跟他没有关系。
况且,祈文林又不是不愿意负责,只要把连晓小嫁过去不就行了吗,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
“你闭嘴!”
连方屿走过去试图安抚秦氏。
“我听岁岁说了经过,已经这样了,当务之急是派人去查一下祈家的情况,小小是庶女,我也不求她嫁多好的人家,只要家风清正,这点事情不过是年轻人一时把持不住,没什么大影响……”
秦氏甩开他的手,把祈文林说的那番话说给连方屿听。
“岁岁是个姑娘家,祈文林说了什么话我没敢让她听见。这样狂妄的人,夫君觉得祈家的家风能清正得了吗?”
“一时把持不住?夫君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儿子在越山书院都干了什么事情?”
秦氏甩出一沓欠条。
“这是从祈文林身上搜出来的,夫君看看落款!”
他揣着欠条做什么?自然是用来威胁连嘉良!
至于算计连晓小的目的,秦氏懒得去猜,让连方屿去查吧!
连方屿本来觉得事情不大,应该很好摆平,等他看见欠条时,眼睛都瞪大了,庆幸秦氏搜出了欠条,否则今天把祈文林放走,明天他就敢把连嘉良沉迷赌博的事情宣扬出去!
他正在谋尚书之位,要是被人抓到这个把柄,别说尚书之位了,他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能不能保住还是另说!
“逆子,我送你去念书你都干了什么?”
连方屿一脚揣在连嘉良胸口,踹的他吐了一口血。
“爹爹,我知道错了,那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儿子一时糊涂,被祈文林抓到了把柄,是他威胁我,都是他教唆我的!”
“废物!”
连方屿打了打了,骂也骂了,回头还得问秦氏。
“夫人觉得这个祈文林该怎么处置?”
祈文林是读书人,他们家里也不是开衙门的,把人绑了总要有个罪名吧!
而且这事儿最怕见人,更不用说见官了,事情闹大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秦氏冷眼看着他,这个时候想到她了?
“妾不知该如何处置,夫君是一家之主,妾都听夫君的。”
连方屿发愁得头皮难受,指着连嘉良问道:“把你在书院里干的好事儿一五一十跟我说清楚!”
连晓小身上蹭破了皮,眼睛也哭肿了,终于哭睡过去了。
连穗岁让叶儿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