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被两个婆子堵住嘴请进门,大门砰地一关,连方屿在门口主持大局。
“让诸位见笑了,我娘他自从父亲病故之后就得了失心疯,今日胡言乱语,大家别放在心上。今日是我连家嫁女的大喜之日,所有前来贺喜的宾客请进门喝一杯喜茶,用些喜饼!”
大门再次打开,仆人在两旁恭候,哪里还能看见张牙舞爪蹦跶的老太太。
连方屿动作太快,成王准备好上前帮腔的人从始至终没有出现,成王的脸拉下来。
“去问问怎么回事?都是一群废物!”
疏影抱着胳膊,冷眼看着下属的影卫将藏匿在人群中图谋不轨的人揪出来,五花大绑扔在地上。
“说吧,你们奉谁的命来挑拨是非?”
这些人穿着普通,乍一看就像是普通的百姓,可一个个贼眉鼠眼,口才了得。
“爷,小人就只是来看个热闹,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都是普通百姓,没招你们惹你们,你们凭什么私设公堂绑架我们?”
“我们要去告官!”
反而被他们倒打一耙!
疏影气笑了,抽出长剑搭在为首男人的脖子上。
“我再问一遍,你们的主子是谁?”
大喜之日不宜见血光,疏影没想动他们,这些人也笃定了疏影不敢动他们,一个个嘴硬道:“我们没有主子,我们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没人规定老百姓不能来看热闹!”
“你们这些达官权贵,视人命如草芥,我们看热闹还有错了?我们要去……”
男人的话没说完,正前方突然飞来一把匕首,削掉了男人的耳朵。
血珠滚落在泥地上渗透进污泥中,男人痛得面部痉挛。
一身红衣的楚知弋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嘴硬,那就不必留着了,本王不需要知道他们的主子是谁,也不关心!”
“是!”
疏影与一众护卫抽出长剑,男人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道:“是成王,成王殿下让我们来的,我们什么都没做啊!这件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你不能杀我们……”
楚知弋背转过身,面上的表情阴郁邪魅,他果然是沉寂太久了,他的婚礼,也有人敢冒出来阻挠?
“王爷,咱们的人都不见了!”
成王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下属忐忑道,“在周围找了一圈,咱们的人凭空消失了!”
“你说什么?”成王睁开眼睛,看向连家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连家找了吗?”
下属点头。
“属下伪装成贺喜的宾客混进去,在府上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咱们的人。”
那么多人,凭空消失……谁有这么大的能力?
“王爷,要不要留几个人再找找?”
成王咬牙道:“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人算怎么回事儿?”
“是!”
下属散开继续找人,成王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走远的送亲队伍,他费这么多功夫,就是为了阻止连穗岁嫁进九王府,如今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还搭上了几个属下!
连府内。
“你们这群翻天的骚贱货,敢堵老娘的嘴?老娘说的哪一句不对,嗯?”
“你们都是连家的下人,秦氏给你们灌了什么黄汤?敢这么对我?我可是她长辈,她这么对我要天打雷劈的!”
贺氏走一路骂一路,方嬷嬷欲言又止,跟着秦氏一路回到主院。
看见秦氏,贺氏又想往上冲,被下人拉住了,她又是一顿输出。
“母亲,母亲您消消气!”
蒙着面纱的张氏冲上来,被贺氏一巴掌呼在脸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碰老娘的衣角?”
张氏脸上的肿还没消下去,又挨一巴掌,顿时疼得直掉眼泪,她扯下面纱,再次上前扶住贺氏。
“母亲是我呀,我是娴儿!”
“我管你娴儿靖儿……你,你是张娴?”
贺氏终于认出张氏,张氏忍着泪意点头。
“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秦氏,你虐待妾室,动用私刑,我要去京兆衙门告你!我的娴儿,好儿媳,你没事吧?母亲娘才没认出你,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可一定要跟娘说啊!”
“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娘……”
张氏一腔委屈,跟遇见亲娘一般扑在贺氏怀里,哭得惊天动地。
贺氏摆出保护者的架势把张氏挡在身后,目光带着刀子看过来。
不知道这两个人哪儿来这么多戏份。
秦氏连眼皮都不想抬,等连方屿处理完外面的事情回来。
“我与你把话说在前面。今日你母亲若一直闹腾,咱们两个明天就签和离书,朝廷律法规定,女子的嫁妆和离后要尽数归还,除了我给岁岁准备的那些嫁妆,家里的吃穿住用,还有我们现在住的这座宅子我都要收回去,请夫君自行寻找住处。”
连方屿冷静下来,听出来秦氏这是在吓唬贺氏,配合道:“今日的事情确实是母亲做得不对,你的嫁妆愿意给岁岁多少就给多少,我没意见。”
“秦氏,你敢!你敢和离,我就……”
秦氏冷笑一声。
“母亲想怎样?难道我的嫁妆要全部贴补在你们连家才行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贺氏原本想逼着秦氏答应把连穗岁的嫁妆要回来,或者是少给点嫁妆,剩下的拿来给孙子们娶妻用,没想到秦氏竟然敢说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