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穗岁想开了,忍一时被欺负一辈子,既然不让她好过,那就大家都别好过。
不用怕给别人惹麻烦,别人才不在意你的死活!
连穗岁深吸一口气,看向昀王妃,笑道:“不要怪我说话难听,本来就是这个道理,纵然你是相府千金,也不能不讲道理……”
“好,一码归一码,宁芸欺负令妹不对,你是长辈,仗着身份欺负昀王妃就占理了吗?”
良妃责怪道,“宁芸不该欺负你妹妹,昀王妃没尽到职责,是她们不对,你身为长辈,晚辈犯了错,口头教育责令她们改正就是了,怎么能以牙还牙,公然报复呢?”
连穗岁两手一摊。
“我没说我做得对呀,我也可以给昀王妃道歉,赔偿她的损失,我甚至可以保证让她手上的伤不留疤痕,看不出任何痕迹,我也拿出我的诚意,这件事情就该到此为止,天色不早了,咱们尽早解决了,也好少打搅皇后娘娘几分。”
“良妃娘娘跟昀王妃意下如何?”
良妃跟昀王妃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连穗岁“诚意满满”,皇后适时开口说和。
“本是一件小事,你们双方既然都有错,那就各退一步吧。”
“郭二小姐做得过分了些,这是起因。昀王妃处置的态度欠妥,九王妃也过分了,依本宫看,你们互相道个歉,这件事情就翻篇了吧。”
皇后开口了,这个脸面良妃跟昀王妃要给,但却不甘心就这么揭过去。
但奈何明面上她们确实不占理。
连穗岁取出一瓶药膏,先拿出态度来。
“这是我自己做的金疮药,敷在伤口上便能保证不留疤痕。今天我做得确实过分了,本不该跟你们这些小辈计较的,唉,是我冲动了,对不住。我是长辈,应该给小辈们做好榜样,所以我先道歉。”
皇后眼神示意,锦书上前将金疮药接过来送到昀王妃面前。
昀王妃不情不愿地让身边的丫鬟接过,连穗岁用话挤兑她,她如果不道歉,就显得她不懂礼数,但若是道歉的话,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皇婶,今日是我不周到,给皇婶赔罪。我也代二妹给连家妹妹赔个不是。”
双方各退了一步,连穗岁见好就收。
“好,皇后娘娘作证,这件事情就翻篇了,日后都莫要再提。”
和平解决,皇后看了楚景安一眼,这孩子跟他九叔关系好,昀王妃进宫告状,恰巧给他碰上,他就非要管这桩闲事!
如今解决了,连穗岁没吃亏,皇后也算是松了口气。
“天色晚了,宫门已经落钥,九弟妹今晚就在我宫里住一晚上吧。”
只能这样了,连穗岁应了一声,在心里叹气,不知道楚知弋那边什么情况了。
昀王妃跟着良妃走了,良妃既是昀王妃的姑母,又是婆母,昀王妃时常在宫里留宿,看两人的表情,估计在心里骂她,说不准今天晚上还会商量一下怎么算计她报复她……
不过在皇后宫里,她们的手再长,应该也伸不到中宫。
“九弟妹在想什么?”
见她心不在焉,皇后温柔地问了一句,连穗岁回过神来,没听清她的问题。
“什么?”
皇后笑着重复问了一遍。
“没想什么,只是在担心九王爷,他身子不好,我进宫那会儿他还没进城,这个点要是还没回来,今晚就只能在城外住客栈了,城外条件简陋,不知道他能不能住得惯……”
连穗岁情不自禁地担心起来。
“九婶跟九叔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楚景安笑着插了句话。
“九婶不用担心,九叔以前在疆场上经常露宿野外,住在客栈里,好歹头顶还有片瓦,不会不习惯的。”
连穗岁咧嘴给了他一个假笑。
“母后,我再去看会儿书,您早点歇着。”
“天晚了就别再看书了,当心眼睛不舒服。”
皇后叮嘱一句,“记得早点睡。”
“放心吧母后,我有数!”
少年人活力满满,说话的功夫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这个皮猴子,才消停几天,又在宫里待不住了……”
“锦书,你带九王妃去客房。”
连穗岁福身,随着锦书来到客房。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宫里留宿,宫女给她的床上铺了两床褥子,连穗岁睡着还嫌硬。
且客房的床很窄,翻个身就要掉下床的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翻来覆去半晌,她干脆坐起来。
“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穿越之前她什么床没睡过,野外的帐篷里也睡过,那时候不嫌弃条件简陋,穿越过来,才在大床上睡了几天,就睡不惯普通的床了。
客房里还有一张小榻,小桃那个没心眼的躺在上面已经睡过去了。
这么晚了,各宫宫门已经落钥,在皇宫里不能随便走动,但躺在床上躺得浑身难受。
可能是太久没有运动的原因吧……
连穗岁在床上做拉伸。
门外一道影子划过去,连穗岁走到门口,把房门打开一一条缝隙往外看,宫女急匆匆地跑到皇后的寝宫,不知道说了什么,皇后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往外面跑。
“请太医了吗?”
经过她房门前的时候,皇后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借着灯光,连穗岁看见来通传的宫女不是皇后宫里的。
她穿上衣服跟上去。
皇后边走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