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高舒颜才知他们闯了大祸。
太子离奇失踪了半日,整个后宫和东宫都找疯了。
想到魏皇后的气势,高舒颜腿先软了半分。
“不怕,你只管回房待着,有我在!”云启南冲她眨了眨眼,然后转过去就恢复了太子殿下的模样,大步向皇后寝殿里走去。
看着他沉稳的背影,高舒颜有些恍惚,就好像荷塘边的少年郎只是出现在梦境里一样。
高舒颜偷摸地回了房间,静静地等着,直到外头有了动静,才赶紧趴到窗前,透过一点点的缝隙观察着外头的情况。
“殿下往后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即便再贵重的东西丢了,也不能亲自去找啊,皇后娘娘和太子妃都担心坏了。”
满宫里除了皇上和皇后,也只有言宁敢这么同未来的天子说话。
太子殿下显得十分乖巧,“姑姑说的是,只是那玉坠子是本宫十岁生辰时母后亲手所赠,若是假他人之手,本宫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言宁无法,“太子殿下纯孝,只是这样危险的事以后还是少做为好,毕竟您才是最珍贵的。”
“多谢姑姑关心,本宫这就回去了。”
走之前,云启南还往她的房间看了一眼,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她。
她正想要洗漱一下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言宁姑姑的声音,“高姑娘,皇后娘娘要见你。”
高舒颜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迅速整理了仪容出门跟着言宁去见皇后。
一进门,先偷偷瞟了一眼,皇后脸上的怒意还未消,板着脸坐在榻边。
心道‘不好’,她赶紧上前跪了下来。
“应何而跪?”前方传来的声音不怒自威。
“奴婢不仅没有做好本分规劝太子爷,还同太子爷一起胡闹,让皇后娘娘担心了。”
她就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过去,那么多人看到白日里太子拉着她出去,皇后又怎会不知,方才不过是不想下了太子的面子,可对她就没什么忌讳的了。
脑海中有忍不住回想起那场蹴鞠后的场景,血淋淋的刘医正,以及刘家三十三条人命。
她怎么能忘呢!
这段时间在宫里过得太舒坦了,舒坦到她都忘了皇后是个怎样的人,也忘记了太子就是她不可触碰的底线,也是整个魏氏全部的希望。
安静。
可怕的安静。
“唉。”
轻轻的一声叹息后,高舒颜听见魏皇后道,“本宫原以为你是个明白的,可竟也没轻没重起来!”
“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他不能有太多的喜怒悲欢,他年纪轻,有时会忘记,所以才要身边的人时时规劝,”
“本宫想过你会是那个人,可现下看来,不过也是个普通人罢了。”
很多年以后,魏皇后的这一番话都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中,直到有一日,她也面临这样的选择,才惊觉选择和放弃,有时候是件多么难的事。
更令人心痛的是,她明白了‘普通人’这三个字,有多么的无力。
“奴婢知错了,还请皇后娘娘责罚。”她向下拜去。
“你且起来吧,”皇后娘娘的声音有了些许无奈,“本宫若是罚你,让太子知道了,岂不是怪罪本宫这个母亲?”
“这几日你都不要出门了,就在房间里抄些经文,静静心吧。”
说完,就让言宁搀扶着,回里屋休息了。
高舒颜谢了恩,自己去要来了笔墨纸砚,老老实实地回到自己的房中。
禁足已经很好了,至少外面的风暴与她无关。
此刻不知为何,她格外地想念云起衍,插好门栓,躺在床上,翻出枕头下折好的信纸,小心翼翼地打开,轻抚上面的字迹,感受着字里行间传出的情意,高舒颜将它捂在胸口,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皇后娘娘才出门去了佛堂,苏之画就来了。
“我的娘娘啊!小的可是在禁足呢!”高舒颜的含烟眉蹙了起来。
“我知道啊,但母后只说让你禁足,又没说不让人探视,对吧?”苏之画进了她的小房间,笑道。
好像也有些道理。
看着她的气色好像还不错,高舒颜放下心来,给她倒了杯白水。
“你有了身孕,茶水就先别喝了,喝点热水吧。”
苏之画笑她,“你倒是懂得多!”
高舒颜却不尴尬,这可都是她这几日问太医的,有了身子的人要忌口的很多,她怕记不住,还专门拿了纸笔写了下来。
“你好好瞧瞧,我又抄了一份给你,你回去以后好好看看,这一页是千万不能碰的,这两页是要少吃的,总之就是要多注意!”
苏之画笑她,“你赶紧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像不像几十岁的妈妈!”
高舒颜嗔了她一眼,“你啊!不识好人心!”
苏之画褪去了脸上的笑意,微微叹了口气,“颜儿,如果不是身在后宫,我一定让这孩子认你做干娘。”
高舒颜赶忙摆摆手,“别了别了!我可不想再做一次老妈妈!”
苏之画闻言又‘噗呲’笑了出来。
“颜儿,其实如果你也能进东宫,我自然是高兴的。”
高舒颜心中一沉,面上却故作轻松地问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苏之画上前拉住她的手,道,“真的,颜儿,我不仅不会多想,还会很开心,这样我们姐妹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以后在宫中也能互相有个依靠。”
“之画!”高舒颜高声制止了她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