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本宫不是这个意思!”云启南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的玩笑话竟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赔礼道歉。
“太子殿下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请回吧,微臣有些困倦,想要休息了。”
这是要送客了。
云启南懊恼至极,但没法子,再说下去恐怕更圆不回来了,只好边起身边道,“本宫来是想让你没事去承乾殿坐坐,之画憋闷得紧,你们是好姐妹,你同她说说话,她心里也会舒服很多。”
“近来宫里哪哪儿都不对,父皇不太好了,母后也没缓过来,承乾殿里满是药味,本宫也不太想回去,本想着来你这儿坐坐,不想还惹了你生气。”
“罢了,等你气消了,本宫再来吧。”
说完就抬脚出去了。
高舒颜看着他消瘦的背影告诉自己,不能心疼他,不能同情他,
一旦对他心软,自己、云起衍、连同整个高家又会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一定,不能心软。
高舒颜现在管不了身子渐弱的太子殿下,但即将临盆的苏之画,她得管。
还没进承乾殿的大门,就闻见了熟悉的汤药味儿。
硬着头皮走进去,刚进门就听得有个女声在大声呵斥,
“怎么?现在本宫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么?”
“本宫告诉你,要分得清长幼尊卑,本宫是太子妃,你不过是个良娣,少把你在家里的小姐架子摆出来,这是东宫,不是魏府!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害了你!”
高舒颜微微皱眉,拉住一个正准备溜过去的小宫女问道,“太子妃这是在说谁?”
那小宫女颤颤巍巍地道,“是魏良娣。”
高舒颜了然。
太子妃手底下统共就一个侧妃两个良娣,侧妃有孕她动不得,袁氏一族手握兵权她也动不得,唯一能用来出气的,也就是这嫡出一脉的庶女、在她位份之下、还同样没有子嗣的魏良娣了。
进了承乾殿的大门,若是不同女主人打声招呼总归是不好。
叹了口气,高舒颜抬脚上了正殿。
“给太子妃请安,娘娘安好。”
“高姑姑,你来啦!”魏闻岚一见是她,脸上即刻挤出个笑来,顺便还不忘了撇了一眼在一旁谨小慎微的魏良娣。
魏良娣也是很有眼色,冲高舒颜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赶紧退了出去。
“快坐吧。”太子妃让人给她沏了杯茶,“自家妹子不懂事,本宫这个做姐姐的总要教教她。”
高舒颜点头微笑,“娘娘既是太子正妻,又是长姐如母,实在辛苦。”
“谁说不是呢!”太子妃笑眼弯弯,“母后常说你是朵解语花,果然如此啊,你是不知道,苏侧妃即将临盆,两个良娣年纪又小,本宫要操心的事儿太多了。”
高舒颜表示理解。
“怎么没见袁良娣?”高舒颜问道。
“哦,”魏闻岚虚指了一个方向,“袁良娣年纪小,身子也不大好,自从进了东宫,就一直病着,平日里也不爱见人,本宫就让她好生将养着,无事也不必来请安了。”
高舒颜由衷赞道,“这是娘娘心善。”
“没想到这满宫上下,到头来最懂本宫的竟然是你,”太子妃苦笑道,“外头的人都说本宫善妒又火大,本宫虽懒得理他们,可听着终究心里不是滋味。”
突如其来的交心,让高舒颜有些意外。
“嘴都长在别人身上,千人说千面,况且就算是菩萨也有不信的人,娘娘不必理会。”她还是劝慰道。
“多谢你,道理本宫都懂,只是做起来实在有些艰难,”太子妃脸上又见忧郁之色。
“好了!”太子妃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笑着对她道,“本宫知道你是来找苏侧妃的,就不耽误你们姐妹聊天了,她在房间里,快去吧!”
高舒颜起身告辞。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太子妃突然叫住了她。
“高舒颜,”
“如果我们先认识,应该也会是很好的朋友吧?”
高舒颜抬起头,对上魏闻岚真挚的双眼。
“当然!”
“之画!”
“颜儿!”
大着肚子的苏之画一看到高舒颜是又惊又喜,下意识地艰难起身,高舒颜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你别动!”
“颜儿!你怎么才来!”苏之画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眼泪说来就来。
“都要做母妃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呢!”高舒颜笑她。
“你还好意思笑我!”苏之画佯装生气,“我被关在这儿个巴掌大的屋子,出也出不去,整日里也见不上几个活人!你这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早早来看我!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救你!”
苏之画像连珠炮似的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深刻地控诉了她这种置好姐妹于不顾的恶略行径,高舒颜只得笑着随她骂。
“是是是!都怪小的!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怎么能这样呢!太过分了!”
“侧妃娘娘,您看这样可还满意?”
苏之画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坏东西!你这张嘴啊,也就是托生到了一副女儿身,要是男子,还不知道要骗了多少女儿家的芳心了!”
“那我要是男子啊,”高舒颜畅想起来,“我可要第时间去找苏家的姑娘骗了!”
“你啊!哈哈哈!”
二人笑作一团。
“唉,”笑完了,苏之画又是一声叹息,“我这快临盆了,母亲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