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地从高府出来,上了爹爹一定要派给她的马车,高舒颜觉得自己好日子又来了。
打开食盒,那里面装的是满满当当的各色点心,都是疏影安排小厨房现做的,现在还冒着热气。
高舒颜摸着温热的食盒,心里想的却是某人带她去酒楼吃点心的情形。
“不是那么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么?怎的连封信都送不到我跟前!”
她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但好像只有在他这里,她才能够肆意地撒泼打滚。
她忍不住去想,现在的他在做什么。
是在帐篷里、沙盘上挥斥方遒,
是在火堆前部署下一步的打算,
是在桌案前处理公务,
还是在想她。
一直以为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妹,她应该很了解他,现在想一想,好像不是这样。
她没有见过他在商队中的决策,
没有见过他在军队中的果断,
也没有见过他在外经历风霜时的坚毅。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特别了解过他。
深呼吸了一番,高舒颜不再允许自己胡思乱想,
没有见过那又怎样,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去了解彼此,不着急这一时。
第二日一早,魏先生就乔装成了郎中身后的学徒,大大方方地进入了苏宅。
“魏先生!还是你有办法!”高舒颜见到他别提有多开心了。
魏文摇了摇头,“我这算得了什么!比起小姐的胆识智慧,差的远呢!”
高舒颜赶紧让他坐下说话,“先生!事不宜迟,我就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了!”
魏文知道事情不简单,赶紧坐下来,仔仔细细地听。
“我有件重要的东西要给你,请你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他手上,必须要赶在朝廷派去谈判的人到那儿之前送到,必须!”
魏文一脸郑重地点头。
高舒颜再次确认门栓是插好的,又就着门缝看了看,才放心坐下。
只见她将发间的桃花金簪取下,捏住一头轻轻旋转,不一会儿簪头就掉了。
魏文大开眼界,他从没想过,女子的发簪里还能藏下东西!
高舒颜将里面卷成一小卷的东西拿了出来,郑重地递在了魏文的手中。
“先生,此事干系重大,拜托了!”
魏文看着手中的白绢,又看了安高舒颜,问道,“在下可能打开看看?”
高舒颜点头。
白绢缓缓打开。
魏文的眼睛逐渐放大,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小姐!这!这、这…”
高舒颜眨了眨眼睛,“陛下亲手所书,千真万确!”
“太好了!太好了!”魏文激动的眼泪都飚了出来。
这个圣旨意义重大,有它在手,他们就再也不是魏氏一族口中的叛军,而是真正的正统承袭,师出有名!
魏文眼含热泪,不由得双膝跪地,深深叩拜。
“魏先生!您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快起来!”高舒颜赶紧上前将他扶起。
“小姐,您当得起魏某这一拜啊!”
魏文的情绪还没有平复,“后宫由魏氏把持多年,如铁桶一般,在下不用进去也知道拿到它,再安安全全地送出来有多难!”
“小姐!在下要替整个军队的士兵感谢您!有了它,我们不知道会少了多少无畏的牺牲!也不知道能提前多少时间获得胜利啊!”
说着,竟还要再拜。
还好高舒颜眼疾手快,将他拖到了凳子上。
“先生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做这些,是出自自愿和本心,没有您说的那么伟大。”
自她重生以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只不过没想到自己越陷越深,有些事也就不得不做了。
魏文还要再说什么,但估计想想也觉得再多纠结没有意义,终究只说了一句,“小姐大义!往后小姐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在下便是!”
“除了少主公,在下以小姐马首是瞻!”
高舒颜笑着点头,算是应下了。
他这样的大才送上门,她还没有傻到往外推的境界。
“魏先生,我这儿还有些事情要同您交代,还请您一并将这些话带给他!”
“在下洗耳恭听!”
高舒颜点头,开始一件一件地交代,
“按照他如今的势头,想必再有半月就能打到京城来,”
“京城毕竟有禁军坐镇,到时一定免不了一场鏖战,”
“我不懂军事,但书上说,智取总比硬攻要好得多,所以我这儿提前做了一些准备,不知道是否能够帮到他,”
“其一,我在京郊有两个庄子,都很近,最近的一个跑得快些不到两刻钟的脚程就能到城门底下,两个庄子加起来能藏不到一万人,可用作先遣部队的掩护,”
“外城如今也能放下五百人左右,现在我让他们白日都出来走动,显得人多些,到时只要趁夜色将里面的百姓换成士兵,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应该也会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如果要打持久战,粮食不用担心,我手里的粮食足够大军坚持一个月,到时候大军围城,京城里面除了我,其他粮铺手里早就没什么粮食了,他们绝对撑不过一个月,”
“最后,”高舒颜将袖袋里的厚厚一沓子银票掏了出来,交到了魏文手上,
“这里是十万两银票,有道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打仗就是打银子,这些你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