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盛子宏瞬间就低落了下来,“内子尸骨未寒,我在她坟前发过誓,三年以内,我连这样的想法都不会有。”
高舒颜悻悻地,是她着急了。
“那个,不说这些了!不说了!”
高舒颜又赶紧问了些盛家如今的情况。
盛子宏也很快调整了过来,说起盛家,他这个长子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的娘子庇佑,盛家自从年初成了皇商,手上的商道又多了两条,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要知道,在遇见娘子以前,盛家最鼎盛之时也只有两条商道,现在一下子拥有了六条,又有皇家背书,地方官们都客客气气的,就连京城的大官们,见了盛家也要卖几分面子,盛家的势力可谓是如日中天!
“您就看我这回回来的商队就能看出个一二来,从前的商队规模小不说,还没有几个护卫,一路上遇到山匪,能保条命都不错了,”
“再看看现在,二十匹马,十辆马车,三十个护卫个个都是练家子,一般的山匪看见我们都绕道走,又因为是皇商了,有了令牌,沿途还能住上官府的驿站,别提多方便了!”
生意越大,自然越好做,什么都是成熟的。
高舒颜点了点头,又问了下盛淮安的身子。
“烦劳娘子挂念,父亲身子很好,他老人家时常同我们念叨,要整个盛家都感念您的恩德!”
高舒颜赶紧道了一句,客气了。
又寒暄了几句,盛子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直起了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娘子,这是本月的信,你先看着,写好了,等我们从金水城回来,您给我就好!”
一见信封,高舒颜整个表情都变了。
她笑着对盛家老大道,“那你先去休息一下,等中午吃饭了,让他们叫你!”
盛子宏起身抱拳,深深地向着她鞠了一躬,然后就退出去了。
接过信封的那一刻起,敦实的触感,就莫名地让她感到无比踏实。
她有些舍不得读,而是先将信封放在了里屋床上的枕头下,留着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慢慢的,细细地看。
心里踏实多了,高舒颜也抬脚出去,同她们一起看看这回商队又给她们带了些什么好东西来。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吃饱了,高舒颜就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
前院虎子劝酒的声音还很洪亮,疏影和语安也时不时地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唯独她离了席,他们也都习惯了。
换好衣服,高舒颜将信封取出来,坐在榻上,就着一盏明亮的灯光,缓缓抽出里面的信纸。
“这是有多少话要说。”高舒颜忍不住念叨。
“颜儿,见信如唔,”
“这份信到了你手里的时候,应该已是初夏了吧,”
“我听盛家人说,那边的夏天短,也不是太热,你自小畏热,今年终于能舒服一些,”
“盛家人说你那里什么都有,我还是不太信,又让他们给你带了一些从前你得用的东西,”
高舒颜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人,回回给他说没什么缺的,他都不信,这个三进的院子,眼看着就要被他带来的东西塞满了,以后若是想要换个地方,这一院子的东西,可怎么办!
“上回你说的解百毒的药丸子,我已经给太医院的人说了,太医院的人还没研究出来,你且再耐心等等,我已给他们下了旨意,若是一个月以后再研究不出来,就让他们提头来见!”
高舒颜皱眉,这百毒散本就是她机缘巧合从一位云游的圣僧手里得来的,徐大哥都研究了两个月了,还有一味药也总是研究不出来,她上回去信给他,也只是想让他试试,没想到他这么认真。
“学堂的事想必他们已经给你说了,我处置了几个反对的世家大族的嫡系,他们许是见我来了真的,眼下已不敢再公开持有异议,即便私下里偶尔会有些小动作,高文夫妇也能很快化解,”
“外城,我保住了!”
什么!
看到这几个字,高舒颜简直激动得手都忍不住颤抖!
外城!满是她心血的外城!
“那些草棚禁不住风雨,我已命人倾数拆除,木屋我力排众议,留下了大半数,由禁军负责接管,”
“接管的人选先暂定了一个,等你们回来了,还让虎子管着,你也放心。”
“你不用担心别的,袁家此时内部已经起了乱子,无暇顾及其他,外城的事已大定!”
想象着以后,若是再有流民,大家就可以有个现成的庇护之所,即便是没有流民,外乡人进京,也能有个暂时歇脚之处,高舒颜心里就说不出的高兴。
云起衍是个有能力的帝王,那些对天下有力的,他终究还是都留下了。
“颜儿,你知道么?那些土豆和红薯,在今年又迎来了大丰收,今年不仅各地粮仓充盈了许多,就连百姓手里也都有了余粮!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你知道的,去年几乎三分之一的百姓都受了不同程度的灾,短短一年就能有如此情形,实在是不可置信。”
看到这里,高舒颜却没有同他一样乐观。
红薯土豆之流,虽说能填饱肚子,也好储存,但是太过单一,麦粟藜还是得继续大面积耕种才行。
“颜儿,东泽最近有些异动,探子来报,说是东泽太后和皇帝之间的权柄斗争越发激烈,军队也有调动的势头,你在那边还是要小心为上,一旦发现哪里不对,赶紧往回撤,一路都会有人接应你,如何联系虎子知道。”
“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