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并排坐着两对帝后,静静地等待着该来之人。
“太后到!”
一声高亢的传声后,金太后如约而至。
金太后前脚刚刚踏进了大殿,后脚门就被关上了。
不过见惯了大世面的她丝毫不晃,声音不高,但有力,
“大成帝后倒是夫妻同心,不论谁前来,都不提前知会一声。”
云起衍冷冷地俯视着这个老太婆,声音充满着一个帝王的威严,
“皇后是朕的心头至宝,她在哪儿,朕自然也会在哪儿,当然,谁欺负她了,朕也定会帮她报仇!”
面对云起衍的挑衅,金太后仿佛像是没有听懂一般,又对着半天没出声、甚至没有起身的李毅恒和金婉儿道,
“我们大泽素来以孝治天下,怎么?门一关,就不演了?”
金婉儿本想习惯性地站起来行礼,刚要起身,却被身边的李毅恒死死抓住手腕。
金太后冷哼一声,对金婉儿道,“别忘了,你可是金家的女儿!”
“他可以忘记哀家的抚养之恩,但你!可是与哀家血脉相连的人!”
金婉儿的眼神升起怒意,咬了咬嘴唇,她道,
“血脉相连?本宫与母亲才是血脉相连!”
面对侄女的控诉,金太后丝毫不为所动,
“你母亲?呵呵!那不过是一个没什么用的贱民!”
“就她那样的身份,能高攀金家,做了几年金家大夫人已是天大的恩赐!哀家杀了她是为了成全她!”
“你个蠢货!哀家就知道你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金家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没用的东西!”
“哦,哀家想起来了,你终究还是有一半你母亲那个贱民的血脉,又怎能不会生出一副贱骨头来!”
金婉儿不允许她一再地侮辱自己的母亲,她狠狠地盯着金太后道,
“你倒是出身高贵了,可你得到了什么?或者说,你还剩些什么?”
“这些年,你为了权力坏事做尽,到头来失去了丈夫、孩子、情人、金嬷嬷!如今,就连金家也抛弃了你,”
“你什么都没有!还妄想要站在权力顶峰?真是天大的笑话!”
“放肆!”金太后终于发怒,“你个黄毛丫头你懂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哀家!这难道就是你的教养嘛?不知深浅的狗东西!”
“还有,金家不会放弃哀家的!永远不会!”
“托太后的福,旭王爷没死。”
一直没有开口的李毅恒,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什么?”金太后一副全然不信的样子。
李毅恒此刻倒是很‘好脾气’,又给她说了一遍,
“旭王爷已经起程回来,算算日子,应该再有两日就到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金太后情绪激动了起来,“他明明、明明已经…”
“已经什么!”李毅恒突然拔高了声音,低声怒吼道,“已经被你派去的人杀死了么?”
“你太看得起你那些没用的死士了!”
“朕告诉你,旭王爷不仅没死,他还活得很好,你的死士行动失败了,就像是昨晚一样!失败了!”
“胡说!你胡说!简直血口喷人!”金太后的声音再也不复从前般优雅慈祥,几乎是一瞬间就变得尖厉刺耳。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昨晚的那三个刺客是哀家派去的?啊!”
“好啊!让邻国的君王看看!让天下的百姓都看看!”金太后越发疯狂,她抬手指着李毅恒大声道,“这个逆子!为了他那说不出口的缘由,竟然要冤死他的嫡母!大泽的太后!”
云起衍像是看疯子一般看着金太后,心想这女人实在可怕,比当年的魏明浅更是不遑多让。
瞥了一眼旁边的李毅恒,云起衍突然有那么一丝丝同情他。
于是,原本不想多说一句话的云起衍开口了,
“金太后,好像从来也没人告诉过你,昨晚是三个刺客吧?”
看着金太后逐渐茫然的眼神,云起衍心里有些暗爽,
“你暴露了。”
金太后瞬间跌坐在了地上。
面对云起衍的出言相帮,李毅恒眼神示意,算是感谢。
然后他缓缓起身,“你既然说朕冤枉你了,那朕就同你说一说。”
他沿着台阶,一步一步踏下来,
“承德五年,朕被立为太子,你的孩子却意外离世,应该是从那时起,你便恨上朕、旭王,还有朕的母妃。”
大泽实行的是长子继承制,并不特指嫡长子,因此,作为庶长子的李毅恒才有了机会。
“许是父皇了解你的心性,他保护了朕,保护了旭王,却没有保护母妃,于是,母妃就在你的黑手下,撒手人寰!”
“你少颠倒黑白了!”坐在地上的金太后大叫,“你懂什么!哀家那是为了你们好!有那样一个低贱的母亲,以后就算你继位了,依然会被天下人耻笑!你们兄弟俩居然把哀家对你们的好视作怨恨!你们这两只喂不熟的狼崽子!”
面对她的狡辩,李毅恒直接扔了重磅炸弹,
“为我们好?为我们好就给我们下毒?”
金太后彻底傻了。
她的嘴巴张张合合,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地道,
“你果然知道了,你果然知道了!”
她垂下头,喃喃地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突然!
她抬起头眼神锐利,“你真是好城府啊!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