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娘娘来了!”
高舒颜应了一声,然后坐到了父亲对面,高济收起了案牍,给女儿倒了杯热茶。
“边境如何了?”这几日没见到云起衍,也不知道西戎那边是什么情况。
高济脸色有些沉重,“西戎明显在我边境不远处频频异动,我守军甚至能看见他们临时扎的帐篷。”
高舒颜大惊,“这么近的距离!”
这分明就是在挑衅啊!
高济点了点头,“而且西戎大军的人数明显不少。”
“娘娘放心,”不想让女儿太过担心,高济出言安慰,
“之前您出资已经将两座边城加固得极为牢靠,兵器粮草都很充足,袁晋中将军和李氏兄弟三位大将也是经验丰富,咱们的军队常年对战西戎,胜算还是有的。”
高舒颜眉头不自觉地皱起,“那冬衣可够?天气渐冷,过冬的物资若是不够,可不利于大战啊!”
高济又给女儿添了些热茶,“够了,都够的!”
“陛下今日早朝还说,要不是娘娘找人引进种植了土豆和红薯,在经历天灾后,大成估计很难恢复到现在这般光景。”
高舒颜这才稍微放下一点心来,浅浅喝了一口香茶,然后就向父亲问出了一直以来都很想问的问题,
“西戎就这么厉害么?可以同时向两个大国宣战?”
高济起身,对着身后墙上挂着的舆图,一点一点指给高舒颜听,
“西戎地处偏僻,气候寒冷,甚至比东泽还要冷得多,”
“一年中有大半年都是冬日,所以极为不适合种植作物,即便是牛羊牲畜,也要更耐寒的品种才能活下来,而且即便是王城边上,也有野兽时常出没伤人,”
“这样恶略的生存条件,造就了他们好战善斗的民族特性,男子十五就能上战场,女子也在后方积极备战,可谓是全民皆兵。”
原来如此。
“唉,他一定很难。”
想起云起衍,高舒颜就忍不住一阵心疼。
他接手的,本就是被魏氏一族糟蹋了二十年的破碎山河,登基的前一年多的又遭受了天灾,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历经一年励精图治,好不容易与民休戚,又处理了有反心的袁家,不想紧接着西戎又上杆子地找上来。
在脑中飞速地思索着,还要怎样才能帮到他,
“还记得父亲曾对本宫说过,打仗打的就是银子,魏氏之乱加上天灾,只怕国库没有那么宽裕。”
说起这个,高相忍不住叹气,国库空虚,打个仗都捉襟见肘,今日早朝,户部建言,说是增加税种,或是提高赋税,惹得陛下大怒!当即将那位建言的侍郎贬去了一个偏远穷县去做县令,说是让他体会一下老百姓的苦!
陛下的心情他完全能够理解,但户部的建言也有他的道理,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啊!要不是皇后娘娘拿出了自己的体己银子,只怕朝廷连城防的银子都拿不出了!
“陛下他也难啊!”
自从登基以后,陛下已经将他之前攒的银子悉数拿了出来充进了国库,可即便如此,还是难以支撑一场大战。
一个顶天立地的帝王,上马安天下,下马平社稷,可如今却要被银子捆住了手脚,真是憋屈啊!
高舒颜明白了父亲所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同父亲聊了一会儿,便回到了舒心苑。
一进门,没想到兰儿回来了。
“皇后娘娘!”兰儿跳脱的声音,熟悉又喜庆,高舒颜忍不住翘起嘴角。
“来!快过来,让本宫好好瞧瞧!”
兰儿欢喜的原地转了几圈。
高舒颜笑道,“长高了!有个大掌柜的样子了!”
兰儿不好意思地笑,“奴婢就是替暗香姐姐盯一盯,等她生完孩子了,还得她来呢!”
许久不见,本应好好亲厚一番,但实在是事情紧急,刻不容缓。
“你只告诉本宫,如今本宫的私账上还有多少现银?”
兰儿这近一年的时间同暗香学了不少本事,说起产业上的事儿也是头头是道,
“昨儿奴婢正好算了一下!娘娘现在总账上还有一万万两白银,八千两黄金,产业日常运转、学堂支出加上以备不时之需的,约莫需要二十万两,留够这些就行!”
“本宫居然这么有钱!”
简直富可敌国啊!
高舒颜实在讶异,她好像没有特别打理过自己的这些产业,只让暗香一人负责,而且她这人一向大手大脚,送出去的东西也从不小气,怎么还有这么多啊!
兰儿见自家娘娘如此反应,免不了捂嘴轻笑,
“奴婢刚看到这些数字的时候,也是同娘娘一样的反应呢!”
“可真要细细相看,娘娘的产业真的不少,”兰儿掰着指头细数道,
“您名下最赚钱的产业莫过于是盛家手里的商道了,短短不到两年时间,盛家已经拥有了五条商道,每年利润着实可观,再加上盛家当初给娘娘的分红,如今只盛家这一项,就占了娘娘产业的一半了。”
“还有娘娘之前买下的粮铺,几经浮沉,早就垄断了整个京城的粮食不说,暗香姐姐还将分店开去了周围的城,依着娘娘的吩咐,粮店的利润很低,但架不住咱摊子铺的大啊!每年进账也很可观的!”
“再有,娘娘您还有座金矿啊金矿!虽说您要将金矿的八成产出都交给了国库,可剩下的两成除去劳工的工钱,金如意几乎就算是没有成本,做的生意都是纯利润!”
“悠丝坊也是名声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