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学堂以后,这孩子对下午的武课是一点兴趣没有,不仅没有,还体弱!总是被人打得遍体鳞伤!”
“但他愣是一句话不说,早上的文课那是稳稳的第一,比他大许多的孩子都比不过他!”
“臣妇又找了位将军同他在沙盘上对弈,皇后娘娘您猜怎么着?”
高舒颜往近了凑了凑,“怎么了?”
“那孩子竟将一个有多年实战经验的将军都打败了呢!”
“就连学堂里的先生都说,论用兵之道,他已经再教不了他什么了!”
高舒颜大惊,“世上竟真的有如此神童?”
孙紫薇狠狠点头,“眼见为实,要不改日娘娘您召他入宫,亲自见见?”
高舒颜想了想,“那就明日吧!明日晚些时候,你将人带过来,本宫让陛下亲自相看他,毕竟本宫对排兵布阵之术实在不懂,若是他真的有本事在身上,也可让陛下来定夺!”
孙紫薇都一点头应下了。
“还有,娘娘,”孙紫薇有些迟疑。
“有什么放心说便是!”
孙紫薇点头,“臣妇在女子学堂遇见了一个人。”
高舒颜立马想到了,她应该被突然出现的苏之画吓了一跳。
她微笑着点头,“你看得不错,就是咱们的故人。”
孙紫薇更加惊讶,“皇后娘娘,她的身边这般敏感特殊,您是怎么做到的!”
高舒颜笑得云淡风轻,“当初的确是费了些功夫,不过好在陛下已经赦免了她们母女,平安作为本宫的干女儿,依然还是郡主,既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她们母女也应该开启正常人的生活了。”
孙紫薇倒吸了一口气。
费了些功夫。
皇后娘娘说得举重若轻,可她心里明白,前朝的遗孀,就算是放在哪个朝代,也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可如今,苏之画母女不仅保全了性命,居然还能保有封号好端端的活着,这期间,皇后娘娘做了多少努力,陛下都有多么宽仁,她简直不敢想象。
想到这儿,孙紫薇对眼前这位皇后的敬佩之心更甚,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全心全意好好替皇后娘娘做事,因为,跟着这样的主子,是决计亏待不了她的!
高舒颜见她愣住了,笑道,
“苏之画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往后你们一同管着学堂诸事,本宫也就能彻底放心了。”
苏之画的身边毕竟还是敏感,她也确实不适合出去抛头露面,可孙紫薇却很合适,她们两个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相信会配合得很好。
孙紫薇连连点头,
“皇后娘娘放心,臣妇一定同苏先生好好协作,一定对得起您和那些孩子们!”
见高舒颜显露困倦之势,孙紫薇赶紧起身告退,
“娘娘今日送嫁,起得早,臣妇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明日午后,臣妇就带那孩子过来,给您和陛下瞧瞧!”
孙紫薇说到做到,翌日中午,就带着那孩子在外头候着了。
只不过那时高舒颜还在午睡,语安就先将他们带进了偏殿等候。
高舒颜醒来以后,赶紧差人去将陛下请来。
“真有这样的孩子?朕可得好好瞧瞧!”云起衍昨晚就听颜儿说了一番,心里还有些疑惑,他想不到,一个还不到十四岁的少年,是如何能够打败一个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将军的。
打打杀杀的,高舒颜没有兴趣,于是就叫他们都去了偏殿,自己则和语安在寝殿悠闲地等着消息。
“娘娘,”语安一边剥着瓜子一边轻声道,“昨儿奴婢从疏影那边出来,又顺道去了暗香那里。”
“哦?暗香怎么样?孩子是不是很可爱?”高舒颜想着那软乎乎的小家伙儿,就不禁扬起了嘴角。
“恩,”语安点头,但脸色好像有些复杂,“孩子很好,奴婢去的时候正睡着,”
“只不过,暗香她,好像不太好。”
高舒颜眉头微皱,“怎么回事?”
语安如实道,“暗香不愿让奴婢告诉您,她害怕您担心,但奴婢想了想,还是得同您说说。”
“你说!”
“奴婢去了高府之后,发现暗香身边伺候的只有一个乳母和一个贴身丫头,问了暗香,她说还有一个婆子和一个丫头被高老爷借走了。”
高舒颜疑惑,“借走了是什么意思?”
语安隐隐有些生气,“奴婢也这样问了暗香,哪知她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还是奴婢搬出了您来,她才开了口,”
“是高老爷嫌她生了个女儿,日日吊着一张老脸不说,还言语间指桑骂槐地说她生了个赔钱货!”
“暗香事事隐忍,没想到那老家伙竟变本加厉,到现在竟发展成了将她身边伺候的人支走,还给府里的人说,生女儿地哪里配那么多人伺候!”
‘啪!’,高舒颜将茶碗扔在了桌子上,瞬间溅出一片水花!
“老东西!给他脸了!本宫的人也是他能欺负的!”
“高文呢?夫人被欺负成这般模样,他是做什么吃的!”
语安无奈道,
“高大人公务繁忙,早出晚归,每每他回来之前,高老爷就将人还了回来,还装的一副好公公的模样,搞得暗香有苦没处诉!”
“岂有此理!”高舒颜觉得自己好久都没生这么大的气了。
“娘娘息怒,当心肚子里的孩子啊!”语安赶紧劝慰道。
是了,她肚子还有一个,可不能动气,喝了口语安新沏的茶,又缓了缓心神,高舒颜赶紧神志清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