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正在搬东西,忙碌不堪,不过所有下人都是郭府那边的,如今郭府就郭枫一个主人,但郭枫也要住到梁王府,所以方竞远就直接把郭府的所有人全都一起搬到了梁王府,既是郭齐安一手调出的老人,用起来也安心。
他们到梁王府的时候,发现连梁王府也挂了白,其实这已经是方竞远的一种表态了。
朱明恒带着高正见过了方竞远,方竞远正在忙着收拾府里,只简单交待了几句,便让朱明恒他们让高正去见见林真,其实方竞远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能推个人顶在前面,实际是想让林真亲自查案件。
杨觉岚猜到了这一点,但他对高正说:“但这也是你的一次机会,表现好了,大功一件,青云直上。”
高正自然明白,这一路他也从在殿上的浑浑噩噩中清醒了不少过来,这个案子其实无论眼下丢到谁手里都会是烫手山芋,如果说此前把罪责都推到郭齐安头上就算完事,也能平定苏家的怒火的话,但现下可就不一样了。
梁王方竞远摆明了是要给郭齐安讨个说法,所以是要讨好方竞远还是讨好苏家和玉山王,是个绝世难题。
林真不在梁王府,而在郭府,所以他们又去了郭府,先在厅堂给还未下葬的郭齐安上了香以表慰问,郭枫和林真都跪在那里,林真也早已换了一身孝衣,满脸憔悴的她看得出是一夜未眠。
不过他们都注意到林真眉间的红莲印记,但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去问这个小事情,只安慰他们兄妹节哀顺变。
林真站起身看了看两人,说:“随我到后院。”
三人没有说其他跟着她去了。林真让月季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个黑漆木制盒子,林真将盒子递给朱明恒,朱明恒愣住了:“真真你......”
林真目光淡淡的情绪不高,显然郭齐安的死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说:“多余的客套场面话我们几人之间就不必说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又都是为齐海王殿下做事,这场夺嫡的殊死之争终归要落幕的,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朱明恒与杨觉岚心头一慌,“那个......今天我们过来是说郭将军的案子。”
林真是不是伤心糊涂了,还有高正还在旁边呢,她一点也不避讳。
高正被朱明恒和杨觉岚一盯,浑身都是开始不自在,林真却只冷笑一下看向高正:“父亲选的人不错,以后你也是我们齐海王党的了。”
“......啊?”突然就这样被莫名地划分了党派,高正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惶恐。
“真真?”杨觉岚想安慰她,可又说不上什么好听的话,只道,“郭将军一出事我们便极力奔走,可是......”
“我知道。”林真说,“我哥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很感谢你们在我和王爷都不在的情况下,还愿意这么义无反顾的......”
“不。”杨觉岚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什么都没做成,你别说感谢的话。”
朱明恒在旁边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躺着的是一支毛笔,看上去跟市面上买卖的毛笔没什么两样,材质也是很普通常见的。
见朱明恒脸上有疑惑,林真便道:“此前我送过杨大人一把长剑,那把剑融了我的神力所创,一旦用起来必将不同于常剑,关键时刻势必助杨大人逢凶化吉,平乱彰和。”
杨觉岚点头:“对,那把剑不是重要关头我也不怎么轻易用。”
林真冲他笑了笑:“没错,若是让有心人发现你那剑的古怪,也难保不会惹人怀疑,但现在不必了,大胆用吧,就算让人怀疑到我觉醒了神力,也没什么。”
几人一怔,旁边瑟瑟发抖的高正心想,这样的话题真的是他该听的吗?
林真又道:“朱大人,你是文官,所以我铸了一支笔给你,这支笔与杨大人的剑有几乎相近之功效,你以此笔写字,无论是奏章还是策论都将事半功倍,效果加大,你心中所想必能在此笔之下凝成结果。”
朱明恒愣了一下:“真真,你......”
“英雄当有宝器,包括我哥,我也铸了把枪给他,只有你们身上有了利器,夺嫡我们的胜算才会更大。”
又说夺嫡,不是该说郭齐安的事才对吗?
“只是还望朱大人不要嫌弃,我昨晚铸器之时手边没有新笔,这支笔是我从前用过的。”
朱明恒面上一红,他将笔握在手心,笑了:“怎么会,这一路若无真真的提点帮助,亦无我朱明恒的今天。”
说不定他到现在还陷在被退亲被抛弃的泥沼里难以自拔。
“真真,郭将军的案子......”
“真真昨晚不仅为你们铸了利器,还连夜动用神力推演了案情。”这时纪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他看着几人道,“真凶是玉山王,苏听月是帮凶。”
“......”众人一惊,原来林真已经知道真相了。
更令他们震惊的是林真的神力不仅可以凝心血铸造万物利器和治病救人,甚至还可以推演已经发生的事情经过,有此能力,怪不得当年国师......
纪琰上前扶住林真,他说:“但是推演过去的事情,有窥伺天道之嫌,所以必须以祭献生命为代价,真真祭献了十年的寿命才得出真相,但只有真相没有证据仅凭真真的推演不能说服其他人,我们要做的是为这真相查出证据。”
林真微微靠在纪琰肩头上,看得出来动用了一夜神力,即使是林真神力大有进步的情况下,她眼下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你清醒了?”杨觉岚看着纪琰。
“暂时的。”林真早已见怪不怪,她道,“趁着小火是清醒的,你们助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