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若是太过惩罚皇后很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废后就更是想都别想,况且皇后若是被罚得太重也会直接影响到玉山王梁允川,而这是皇上所不愿看到的事情。
只是如此事情到了这一步,皇上即使不想罚皇后也不得不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做点事情,梁允泽能把皇上逼到这一步,也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但是梁允泽的情况也并不容乐观,怡妃才刚领命就死,德妃便认了他为养子,而且还是晓谕前朝后宫,甚至加上夺得后印,掌管宫务的喜事,德妃还在宫里摆了几桌,就为庆祝自己多了一个优秀的儿子,俨然有借机拉拢各命妇贵女之心。
虽然德妃和长信侯府的面子不得不给,可朝堂之上,大家还是对梁允泽敬而远之,相比皇后的不修内德,干涉朝政而已,怡妃到底是祸乱后宫,谋逆之罪,他再侥幸逃过,也无法洗脱生母之罪带来的影响,大家都打心眼里觉得皇上绝不可能立梁允泽为储君了。
总之风云巨变,前朝,后宫,都表面平静,暗地里波云诡谲。
皇上还是没有忘记让宫人去梁王府接林真入宫,表面说是给太后侍疾,可天知道他就是为了囚禁林真,想让林真给他治病。
但宫人到梁王府的时候,林真正发着高烧,在月季的苦口婆心下喝着药。
方竞远领着宫人一脸为难地看着床上坐着的女儿,那领头的公公脸色成了猪肝色:“郡主这是怎么回事啊?”
装傻的纪琰在旁边带着哭腔说:“昨日贪玩,非要跳进池塘抓鱼,回来后就高烧不退,不过公公不用担心,我们请了大夫开了药,真真虽然身子弱,但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好了。”
十天,半个月......
公公整个人都朝后顿了一步,差点没晕过去,真是要了老命了。
“还难为皇上惦记,竟然扔派您前来探望,真是皇恩浩荡。”纪琰在旁边笑着说,“真真,等病好了可得进宫好好谢恩。”
林真假模假样的跟着点头:“嗯,就是可惜了前两日德妃娘娘的宫宴,娘娘认子的大喜日子,遍宴群臣命妇,我竟然也没有机会参与......”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柔柔弱弱,若闭着眼听只怕要以为是个弥留之际的人在说话。但那公公不死心,上前两步:“郡主,这可真是病得太是时候了啊。”
林真假装不懂:“明明不是时候,好多热闹都凑不成了。”
“外头的大夫到底医术不精。”公公当即发话,“王爷,还是请御医来看看吧。”
方竞远知道这公公担心林真是装病,若是那样他实在不好跟皇上交差,但带个真正有病的人进宫,过了病气给宫里任何一个贵人,那可都是罪过,况且林真是内定了要住到太后宫里去的,太后本来就病着,这不更遭罪了嘛。
“一点小毛小病惊去太医院,不太好吧。”方竞远一脸为难。
“王爷什么人物,大梁的擎天柱啊,况且便是郡主自个儿,那也是给大梁立个功劳的,不管大病小病,都该直报太医院。”公公一扬手,“就这么决定了,来人,去请秦太医过来。”
就在梁王府里为林真的病情忙碌的同时,另一边,梁允泽和梁允川同时被召进宫,似乎是因为明天大夏使臣便会抵达汴梁,是以今天皇上肯定是会交代两位王爷一些重要事情的。
虽然怡妃的事情没能扳倒梁允泽,但梁允泽也成了朝堂之中任何大臣都不敢轻易沾染的人,所有朝臣们都不敢与梁允泽走得过近,生怕哪天会被牵连。
所以梁允川即使在皇后被夺权禁闭的情况下,也没有受到大的冲击,相反他很高兴,在他看来梁允泽蹦跶不了多久了。
在勤政殿门口相遇,梁允川趾高气昂地盯着梁允泽:“四弟近来容光焕发啊,新认了个母妃,是不是觉得自己又行了?”
梁允泽轻轻一笑:“比不上三哥,听闻母后因被夺了后印,吃喝不下,已经病倒了,三哥却还没有去探望过。”
梁允川双眼一紧,他走到梁允泽面前,冷哼道:“别以为攀上了德妃,就是攀上了长信侯府,要不要本王给你透个气儿,老侯爷是不可能帮你的。”
梁允川说罢,笑着进了殿去。梁允泽眯了眯眼,他知道梁允川的人一直在想方设法拉拢朝中一些老臣,像长信侯纪程更是一直在他的拉拢名单之内。
但是德妃已经名正言顺认了他,纪程按理说不可能会再接受玉山王的邀请,除非纪程不认德妃这个妹妹了,但那怎么可能呢,不认德妃,难道连纪琰也不认了吗?
另一边太医院秦太医被火急火燎的请了来,但奈何林真是真的发烧病倒了,要知道初夏的天气,晚上依然带着几分薄凉,只穿着一件里衣在水塘里趟了好几圈,回来之后还大喝冰凉饮口,晚上睡在地板上,她不发烧,谁发烧呢。
秦太医检查了药单,说都没有问题,让林真照着吃就是了,但是烧得太厉害,她的病性容易反复,让她务必卧床休息才好。
得,如今秦太医金口玉言,林真是挪动不了了。公公吹眉毛瞪眼的走了,嘴里骂骂咧咧,方竞远笑着送走了人,折身回来见林真捏着鼻子在喝茶,便瞪着个眼骂纪琰:“你怎么不拦着她点,怎么能让她真的大晚上去吹冷风,趟冷水呢?”
纪琰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拦了,可真真说非得要病得真实才能打发宫里的人,否则皇上会一直揪着不放的。”
林真在旁边咬着蜜饯跟着道:“爹,是我自己的主意,不怪旁人。这事只能这样才能暂时躲过,皇上现在只是疑心并没有实证,否则不会只是派人来请;但他不傻,见我缠绵病榻,一个小病都无法自愈,自然是没有什么神力的,自己都治不好怎么治得了他,他也就不会再把心思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