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被推荐,算上王明共有七人同道,推举到北海入伍,因路途遥远,县府给每人备了推举信,类似于个人的简历介绍信,统一服饰,七匹骏马,要他七人一路同行,相互扶持。一路北上,休息和吃饭必须在沿途官道上官家开设的馆驿,通过出示推举信可获得免费的食宿照顾,每到一馆必须馆驿官员那里签写路条。
北行第十八日,历经六处馆驿,人困马乏,终于到了北海。空气中都是咸腥味,就是这个味道藏匿心中许久的梦,我来了。
七人一同到了北海境设有的招兵处,一应流程走下来,七人被分别安排至不同兵营,就此分开。
在兵营歇了三日,每日两餐供应,有营房可以睡觉。除此以外,三天里没做其他事情,想象之中的魔鬼式训练,来自于老兵的压迫和欺负,这些想象中的画面都没有,帐外。直到今天,集合号角紧张急促的吹响,听到很多人在大声喊骂,出来,赶紧出来你们这群懦夫,集合,你在磨磨唧唧的在什么,茅厕里的赶紧的,你在里边吃饭吗。很多应该是老兵或者是官长的人叫喊着集合松散的队伍,这多营帐都是王朝各处推举来的新兵,整个场景就是慌乱,拥挤,恐惧。
经过简单的整理,还是老百姓的士兵们总算能够穿着统一服饰站在点兵场。短暂沉寂之后,这些新兵被一波又一波的带走。王明莫名其妙的跟着其中一支队伍跑出了所在的军营,所幸那一把重剑在集合时没有丢掉,躲在队伍后边也没人管。
“士兵们,从现在开始,你们将会编入到我的部队里,我,叫谭帆,你们的队长,你们将隶属于王朝北海边军,战船军,我与你们将一同登上神圣伟大的王朝战船,护卫海疆”。
百十号人站在沙滩上,被灼热的太阳晒着,听着匮乏且没有新意的慷慨陈词,只有那一丝丝海风带来一丝清爽。
这一百多人合在一处,在谭帆带领下训练了几天,适应海浪晕船,游泳潜水一应等简单有效的适应性训练。而王朝兵书中教导的对于士兵听从命令,决定服从训练都没有。感觉就像是教授行之有效的生存能力。一切的训练目标都是让这些人先活下去,令行禁止没有,队伍操练没有,兵法教授没有。
王明生在将帅家庭,虽不受重视,但也是读了些兵书典籍。一封推举信,到了这边没人去核实真假,也没人管他们的个人能力如何,随意发配军营里,供吃喝,随即集合分配了长官,训练不像训练的,总是透露着不正常。王朝两大武王级别元帅,一人在京一人野,非战时,这也很诡异,难道皇帝对自己很有信心,或者对萧城这位辅帅足够信任,这一位堂堂瀚气期强者放在外边,诡异呀,怀疑猜忌这些呢。王明初出江湖,许多事情怀疑没有答案。
生存训练进行了七日,又教授了些兵器使用和兵器对练,十二日之后。完成基本训练,王明所在一队在谭帆这个队长带领下,终于登上了战船。
茫茫大海航行了许久,已经不见海岸陆地了,只有无尽的海水,前些日子刚上战船还记得日子,随着时间久了就记不住几天了,只知道在船上很久了,刚上船新兵还晕船呕吐,时间久适应了。也被安排了一些工作,搬运灵石,灵石可以给战船提供动力,扬帆收帆,顺风就扬帆,逆风就收帆,瞭望哨,站在船上支出得一个木质哨塔上,找一些视觉较好的士兵远望警戒,巡逻兵,巡视战船上下多层,怕有那些不晓事的士兵惹事生非。新兵上船为了最快速度适应环境,安排了各种工作给他们做。
王明因为视力突出,被选为瞭望哨兵,同为一队的百十多口人里,较为突出,有了属于自己岗位。
这一日,夜里,战船还在海上航行,王明站在战船最高处哨塔瞭望,一望无际的大海,又是黑夜,黑漆漆,啥也看不见甚是无趣。正在神游昏昏欲睡时,鼻子敏锐的闻到了不和谐的味道,那是血腥味。很浓很重的血腥味,和那个村子被屠杀的味道一样,味道从海面吹过来的,顿时王明紧张,耳朵只能听见海浪滑破水面的声音,眼睛更是看不见,只有一片漆黑,无法判断危险,他不敢轻易示警,战船还在前行,血腥味道越来越清晰,味道更重了。一时间他有些慌了神儿,不知所措,到底该怎么做。
当当当,急促的铜锣声顺着船上设置的声音传导管路传到了船上各个楼层里。王明纠结许久,按耐不住心中的不安,终于选择了示警,当铜锣声音传入船舱中,前一刻还在梦境中的船员们,直接转变成战士,急促且有序的进入各自战位,紧张等待命令。王明对着传声筒向船长如实禀报原因,船长沉稳的下着一道道命令,船上的士兵动作迅速的响应。
“瞭望哨,盯住你的说的方向,有发现立即报告”。王明这边也接到了船长的命令。
战船速度骤减,缓慢接近危险不明的区域。
“瞭望哨报告,我船前方出现大雾,重复,我船前方出现大雾,谨慎驶入”。
“瞭望哨,大雾范围,汇报大雾范围,我船有规避可能吗”。
“报告将军,我船在大雾靠右位置,建议向右急转躲避大雾”。
“瞭望哨再报,我听到大雾中有嘶吼声,血腥味道弥漫,建议右转”
“全船备战,向右急转”。
全船右转,还是钻进了雾团中。进到雾里视线更加受限,只能靠听力判断,但是船庞然大物,听声辨位也无法及时反应,还是遭遇了危机。
砰,听到其他战位的汇报,“我船右舷遭到撞击,船体有损伤”。
“瞭望哨,找到攻击战船的敌人,弓箭,炮兵,准备还击,船工准备修复损伤船体”,一连数道命令下达。
“瞭望哨报告,改变航向,向我船正前方脱离,右侧疑似礁石触碰到船体”。
“等等,赶紧对右侧攻击,那不是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