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理,五哥这是关爱忠良家眷,于情,五哥这是难得大方一回,于情于理,沈小姐都不该拒绝五哥这难得的殷勤的。不过……”
声音微顿,须臾间,萧景宴就转了话锋。
他邪气的勾唇,好心提醒。
“不过五哥,一见如故也好,一见钟情也罢,既然要献殷勤,那可一定得多花点心思,不能抠抠搜搜的。咱可别忘了,沈小姐是将门医女,她那一手医术不说出神入化,可生死人肉白骨,但捣鼓点好药还是不成问题的。五哥要是拿不出点好东西来,那怕是要被嫌弃了。”
萧景宴话里带着刺。
一口一句的献殷勤,抠搜小气,难得大方,更是刺的直白。
萧景亭听着,嘴角不禁抽了又抽,要不是他耐性好,见过不少风浪,他怕是还真做不到面不改色。
心里想着,萧景亭轻声回应。
“这一点就不用九弟操心了,好礼赠佳人,给沈小姐的东西,我自然要选最好的,天上月凡间花,总要最好的,才能配得上她。”
佳人……
这两个字,萧景亭说的重重的,带着点暧昧的意味。
萧景亭并非真心,萧景宴自然也不受他的影响,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五哥舍得就好。”
“没什么舍不得的,更何况,舍得与舍不得的问题,总比自知与不自
知的问题,要好解决的多。人不自知,总妄想不属于自己的,自己配不上的,那才是最可怕的。”
语气很淡,可萧景亭的话,却意味深长。
萧景宴明白他的意思,“这话,五哥用来自省,或许更有意义。”
“与九弟共勉。”
话说完了,萧景亭冲着沈安宁笑笑,就离开了。
该知道的,他已经大概有了答案,留下来,也不过是听萧景宴的言语攻击,没有多少意义。
他还少早点走比较好。
省的被气死了。
看着萧景亭离开的背影,沈安宁笑着勾唇,“走的这么平静,是他见识过的风浪太多,还是王爷退步了,今儿嘴里的毒不够多?”
“怎么,你想尝尝?”
萧景宴看向沈安宁,唇角噙着的坏笑,几乎要溢出来。
沈安宁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忍不住剜了萧景宴一眼,“王爷把挤兑我的本事,多用在对的人身上,这戏会更好看。”
“不能再挤兑了,挤兑崩溃了,谁跟景君公子斗?”
景君公子……
听着这四个字,沈安宁不禁想到之前让萧景宴扮美人的那一夜。
为成大事,萧景宴连女装都忍得了,忍萧景亭三言两语,让萧景亭得意忘形些,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沈安宁心里想着,随即转身往暖棚里走,萧景宴跟上。
至于暝
悠,则守在了暖棚里靠门口的位置。
暖棚里暖阳如春,花香醉人。
隔绝了冷风,也隔绝了外人,沈安宁站在一盆美人面前面,她手扶着花枝,满眼平和静好。
只是她嘴上说的,却全是担忧。
“王爷今儿来了,不怕惹麻烦?”
萧景亭和萧景君斗的不死不休,萧景亭为此损失惨重,他培养的朝中新贵,一个接一个倒下去,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顺藤摸瓜,他在科举上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也会被人翻出来,那可是会要命的。
他不得不早做决断。
试探萧景宴,为的也不过是找到萧景君背后的人,釜底抽薪,从根上断了萧景君再行动的可能。
她,只是个筏子。
萧景宴来了,就验证了萧景亭的猜测。
有了答案,萧景亭就不会坐以待毙,他也等不起,他肯定很快就会出手。
不是直接对萧景宴动手,就是祸水东引,找人给萧景宴找些乱子,让萧景宴无法分身,去做萧景君背后的支柱……
如此他也就算脱困了。
只是,萧景宴怕是要有些麻烦了。
沈安宁担心,而她的担心,萧景宴都懂,他倾身往前凑了凑,与沈安宁靠的更近了些。
嗅着花香,萧景宴声音清浅,“怎么,你担心我?”
“难道不该担心吗?”
“我
很开心。”
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沈安宁担心他,在乎他,这才是重点。
萧景宴心里美着呢。
心里想着,许久,萧景宴才又道,“放心吧,生在皇家身在局中,本也没有人能轻易逃脱,独善其身,不论是谁,总归会对上。
而今这个机会倒也不错。
我倒是有点期待他能直接对我动手,那样,我可以让他四面楚歌,损失更重。
不过估计他没那个胆子,只能弄些祸水东引的小把戏,瞧着是脱了困局,但又何尝不是为日后埋了隐患?
这一局里,他占不到便宜,我也算不上亏。
没什么可担心的。”
萧景宴既然敢来,就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他的本事沈安宁知道,她也不再多嘴。
“王爷心里有数就好,别吃了亏就成。”
“放心,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办呢,还有要保护的人呢,就是为了这一点,本王也不会任由自己出事。”
萧景宴的话没明说,但意思沈安宁懂。
她笑了笑没有应声。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沈安宁就和萧景宴分开了,她回了自己的包厢,至于萧景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