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来,索性也不多想,沈安宁快速起身,去了门边上。
她将门打开,看向外面的管家。
“人在哪?”
管家不敢隐瞒,“老奴将人带去花厅了,找了人伺候着,不过,老奴瞧着她面相不善,话留了活口,小姐要是想去见的话,就去见见,若是不想见,过一会儿老奴把她打发了,也不成问题。”
在自己家里,沈安宁还不至于怕了谁,不论是敌是友,是好是坏,见过了才能心里有数。
没什么可逃避的。
“不必了,既是找上门来要见我的,我去瞧瞧就是了。”
“是。”
管家应声,随即退到一旁,跟沈安宁让路。
沈安宁跟沈长玥交代了一声,就去了花厅。
沈长玥到底有些不放心,他没有亲自跟着,而是让管家跟去伺候,若是有什么情况,即刻过来禀报。
花厅。
沈安宁到这边,就瞧见了花厅里的人。
那是一个身穿烟灰色素衣的嬷嬷,她外面套了一件墨色的披风,宽大的帽子戴在头上,将容貌遮掩了大半,可隐隐约约的,沈安宁还是能看到,嬷嬷的下半边脸有些伤疤,像是被火烧过似的,坑坑洼洼的,看上去不大好。
也难怪管家说,这人的模样有些骇人,还真是一点没错。
不过,她应该不曾见过这人吧?
两世都不曾见过。
沈安宁
心里愈发疑惑了,她脚步都不禁加快了些,很快,她就进了花厅。
“这位嬷嬷,你要见我?”
“是。”
嬷嬷听到询问,快速应声,她随即起身冲着沈安宁福身行礼,规规矩矩的宫廷礼仪,举手投足间全是气质。
之后,她款款抬头,对上沈安宁的眸子。
下半边烧伤丑陋的脸,沈安宁瞧着陌生,可是她的上半张脸,尤其是那双眼睛,沈安宁却是熟悉的。
是寒酥别庄的佩嬷嬷。
应该是来之前刻意易容过,所以容貌才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特意来找她?
难不成,是跟萧景宴的事有关?
须臾间,沈安宁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她转头看向管家,柔声吩咐。
“安排人重新换些茶点上来,上好的云间雨,也再给我泡一壶,安置两个人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靠近,我与嬷嬷有要紧事要谈。”
“老奴明白,小姐稍候,老奴这就去安排。”
“辛苦了,去吧。”
“是。”
管家也不多问,他应声离开。
沈安宁来之前,下人们就已经开始准备招呼客人了,是以,茶点和茶水都是现成的,不多时就有人送来了。
东西齐了,人都退了下去,沈安宁直接坐去了佩嬷嬷边上。
沈安宁拎着茶壶给她倒茶。
“佩嬷嬷刻意打扮,前来将军府,可
是有要紧事?”
“沈小姐睿智,应该能猜到的。”
“与王爷有关?”
“是。”
时间紧急,哪怕易容了,佩嬷嬷也不好在将军府多逗留,她索性也不跟沈安宁绕弯子。
“昨夜,栾卿卿去过寒酥别庄,虽然沈小姐没有露面,但老奴知道,沈小姐一定也去过寒酥别庄,王爷受伤的消息,应该也已经传到沈小姐耳中了。老奴今日来,为的就是这件事。”
“王爷不在京城?他受伤的消息流出来,应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正是。”
跟聪明人说话,简单又舒心。
见沈安宁已经猜到了大概,对事情始末心中明了,佩嬷嬷放心不少。
佩嬷嬷快速继续。
“王爷有要紧事离京南下了,为了防止行踪泄露,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提前做了安置。拖几日之后,就会有他受伤的消息流出去,王爷担心沈小姐挂心忧思,所以一早就嘱咐了老奴,一旦风声起来,务必要来见沈小姐一面,让沈小姐安心。”
“辛苦嬷嬷跑一趟了。”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另外,王爷还留了一封信,要老奴给沈小姐。”
一边说着,佩嬷嬷一边从怀里,将一封密信掏出来。
她将信放到桌上,往沈安宁面前推了推。
佩嬷嬷解释。
“这是王爷走前留下的,沈小姐可以瞧一瞧,
老奴曾问过王爷,为何不早点把信拿过来给沈小姐,跟沈小姐通个气,他说沈小姐看过信之后自会明了。”
沈安宁闻声将信拿起来,她伸手摸了摸。
厚厚的一沓,里面应该有几张纸,大约也是写了好一阵子,做了细致准备的。
拿着信,沈安宁几乎可以想见,萧景宴写信落笔时候的模样。
算是不舍吗?
沈安宁不确定,但她心里,却暖意流淌。
上辈子,萧景煜总说把她放在心尖上,会对她全心全意,可是,萧景煜给予她的全心全意,是全心全意的利用,是彻彻底底的算计,萧景煜心里没有她,萧景煜对她所有的好,都是靠嘴说的,都只是说说而已。
倒是这辈子的萧景宴,嘴上没一句正经的,可是他却把惦记,把思念,把在乎,渗透进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里。
这是信,又何尝不是心?
萧景宴啊!
他真的很懂要怎么抓住人的心,闯进人的心里。
沈安